迟清礼居然还用了个“又”字。
白玦扑哧笑了,道“胆子大了,敢顶嘴了是么”
迟清礼道“是因为您总爱取笑我。”
“这不叫取笑,”白玦道,“叫逗小姑娘。”
迟清礼抱着那只水壶,踌躇片刻,又道“那师尊您若是逗完了愿意教我两招么”
“之前恶风之事,”她低声道,“我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还真是个小小修炼狂。
白玦摇摇头,道“之前都说了,想我教导你,得撒娇才行。”
迟清礼开始发愁了“可我不会。”
白玦道“不会便学。”
她悠然自得
地摇着扇,站得坦坦荡荡,摆明了一副要为难小冰块的架势。
书灵咬牙切齿“又在欺负女主让人家堂堂魔尊给你撒娇,不要脸坏狐狸”
白玦道“打住,这不叫欺负女主,叫怀疑她魔族身份,不断折磨,逼问情况。”
书灵“”
居然还敢照搬任务内容不要脸
迟清礼摩挲着水壶,小声嘀咕“可是我真的不会。”
这对她来说,是个十足陌生的词。
在过去无数年月间,她学会了求饶、俯伏、忍下一切或大或小的伤痛。
可是她从未学过撒娇。
白玦很好心地教导道“你不是经常跟着你桃师姐么,学着她便是。”
迟清礼若有所思。
白玦又道“念在你第一次撒娇,不太熟练,我允你做任何事情。”
她补充道“当然,除非你不太想活了,狐狸尾尖是碰不得的。”
迟清礼又在原地站了会,不知是在垂死挣扎,还是做心理斗争。
就在白玦快睡着时,她终于慢吞吞挪动步子,向白玦一点点靠近。
指节触上她红纱,小心地牵起小小一角,在指腹间摩挲。
白玦含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喜欢逗小徒弟,又不会真吃了你。”
小冰块已经靠得很近了,像是抗拒着,却又要将自己送到白玦怀中。
迟清礼偏着头,长睫轻微地颤,唇边咬得泛红“师尊。”
她又伸出手去,不过这次没寻到红纱,而是碰到了一条雪白的大尾巴。
指节滑过尾身,小心地抚摸着,然后,将那条尾巴完全地抱在了怀里。
白玦眯了眯眼。
小姑娘的怀抱很柔软,带着些凉意,用一种很青涩、很生疏的姿势抱着她。
长发拂过白衣,蔓开一片沙沙细响,长剑在刀鞘中轻撞
她急促的呼吸,紧贴着尾巴的心跳,咚,咚,隔着单薄的衣衫递来。
那声音像纤细的藤蔓,总能寻到墙壁、栏杆间的间隙,一点点将自己嵌入其中,攀附着,盘旋而上。
今夜星子懒慢,泉水叮咚。
迟清礼抱着她的尾巴,面颊陷在软软的绒毛中,小声道“求求您了。”
“求您教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