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门派位于中心地带,”白玦只觉得匪夷所思,“为何队伍会一路向北这不是南辕北辙么。”
千剑峰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云渺宗的宗主是一名温婉的女子,发间配着一串羊白珠玉,额心以墨描着篆文。
身为一宗之主,总归需要些气势,必要时得强硬些,才能好管理众多修士。
可云渺宗主给人的感觉,就宛如一汪柔和的泉,说话时轻声细语,脾气好到能任人拿捏。
因为队伍失踪之事,她不知求了多少人,又哭了多少场,眼眶红透,声音沙哑。
“实在麻烦诸位。”
她攥着薄帕,哽咽道“盲祝也在队伍中失踪了,若是寻不回她,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宗主得顾全大局,她此次无法参与到救援行动中来,千剑峰主宽慰了几句,便即刻带着队伍出发。
众人离开玄苍,一路向北。
玄苍所在的中原地区,气候宜人,四季分明,温暖舒适,而越往北边走,气候变愈发寒冷。
植被逐渐减少,雨滴变成了细细的雪花,被风裹挟着吹过几人面侧。
迟清礼根基尚浅,却仍旧跟上了队伍的速度,虽然有些勉强,但仍旧让不少弟子刮目相看。
陡峭、巨大的峭壁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里是北茫交接之地,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雪原,而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怎么看不像是行路的地方。
这里也是玄苍队伍最后传音之处,在之后便渺无音讯,消失在雪原深处。
众人散开寻找线索,白玦图个清净,也懒得和其他弟子打交道,于是将迟清礼拽到了一边。
“云渺那队人真古怪,”她思忖道,“路线完全相反不说,怎么会来这荒芜的雪原”
迟清礼亦步亦趋地跟着。
天寒地冻,她面颊也被风刮出几道白痕,用手拍了拍之后,透出点血色。
“兴许是中途便被截了车,一路被挟持来到雪原。”迟清礼猜测道。
白玦又道“来雪原目的为何”
迟清礼答不上来了,猜测几个不搭边的答案后,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魔族畏寒,倘若真是魔族挟持了几人,又是为什么要来荒芜寒冷的北茫
书灵也是一问二不知,开口就是节点还没到,有剧情任务才会通知白玦。
四周都是层叠岩石,
偶尔能望见缝隙间生出的绿植,叶极窄,根极细,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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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在峭壁上发现了云渺玉佩以及许多散乱卷轴,这才循着线索追了过去。
夜色渐晚,月轮升起。
洞外飘着细雪,洞窟内燃着篝火。迟清礼坐在边缘,似是仍旧觉得冷,缩了缩身子。
洞口只有她一人守着,其余弟子们都在温暖的内侧。她拢紧衣物,望着外头的飘雪。
身侧传来些脚步声。
方与千剑峰主说完后的白玦走了回来,倾下些身子“坐这么边,怎么不往里头去”
里面便是温暖的火光,以及些许飘散的谈笑与说话声。
“我身为小辈,守着边侧是应当的。”迟清礼道。
她本身个子就小,此时缩成一团,更像是个小小的雪兔,捕食链最底层的那种。
白玦哭笑不得,道“你辈分再怎么轻也是我的弟子,哪有守夜的道理那帮人又欺负你了”
迟清礼道“没有。”
清凌白衣被风吹得贴身,显得有些单薄“我只是想尽自己分内之事。”
白玦一听便知晓,这孩子是倔脾气又上来了,叹口气道“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