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都成什么样了,”她道,“再压下去,蜜饯都快得被你压成烙饼。”
迟清礼闻声,手中的动作一顿。
她低头望去,才发现油纸包不知何时,已经被自己捏得变形扭曲。
迟清礼面颊更红“师尊,我”
“又害羞了”白玦捏捏她耳垂,“你瞧,这儿都红透了,这么不经逗。”
话虽是“责备”的话,她说出来却轻飘飘的。惹得心思滚烫“不过这样也好。”
迟清礼还有些没缓过来,晕乎乎地重复“您是什么意思,这样也好”
“嗯,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白玦托着下颌,金色瞳仁似一块透明的琥珀,浅浅倒映着她的神情“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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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着实是个太模糊、太模棱两可的词语,迟清礼这一生,都未曾触及过其背后的含义。
农妇对灿灿的银圆铜币爱不释手,街头流浪的孩子们为一块脏馒头争得头破血流,外门弟子会偷偷藏起练功秘籍。
这些都是“喜爱”吧
这些“喜爱”,和白玦口中所说的“喜欢”是一样的么,抑或是有何不同
迟清礼不敢问,白玦自然也不知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小冰块又自个窝起来害羞了。
她将手覆在迟清礼手背上,盖了片刻,道“喝了药,身子会有些乏力,你且好好休息。”
托白妲带来的可都是上好灵草,对于修复灵脉极有成效。不过药汤再好,身子恢复也需要一段时日。
迟清礼果真察觉到一丝倦意,从身子深处涌出,顷刻便遍布四肢百骸。
药效来得很快,她很快便困倦地闭上眼,栽倒在枕间,沉沉睡去。
白玦坐在榻边,垂头望着她的侧脸。
小幽鱼晃晃悠悠地出现,吐了个泡泡,道“盯着女主干什么,你又在心里头酝酿什么坏事”
白玦道“我做过什么好事么”
书灵“”
这只狐狸还真是意外的诚实。
自打从魔窟回来之后,书灵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这几日都没怎么和白玦说话。
没有再布置任务,也没有再嚷嚷节点什么的,主打一个消极怠工。
书灵撇了撇唇,不满道“你老是让女主撒娇干什么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家”
白玦耸耸肩,道“反正还没到剧情节点,我做什么,你都管不着吧”
确实是管不着。
书灵气得直磨牙“坏人”
虽说书灵现在说不过她,但之前关于“后果”的那番话,还是在白玦心中猛然敲响了警钟。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环环相扣,首尾相连,倘若改变了其中一环,便会引发无数变动。
迟清礼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在该修魔的时间点犹豫了,从而没有选择修魔。
所以当她来到魔窟时,左护法并未对其在意,只当对方是一名普通灵修。
也就导致本应该是试探着,划伤手背的魔刃,直接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迟清礼的心脏。
性命攸关之时,埋藏的魔气涌出,左护法猛然意识到她的身份,这才放过几人。
就这样,以一种极其惨烈的形式,填上了剧情节点,补全了缺失的因与果。
。
白玦又在屋里留了片刻,等小冰块睡熟后,指腹轻压上她的脉搏。
探魂细丝潜入身子,查探片刻。
魔刃洞穿心脏,斩断了灵气脉络,本就破损的灵根更是遭到侵蚀,千疮百孔。
迟清礼身子情形极其糟糕,完全是一名将死之人才会有的状态。
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