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回身望去,眼前的女生目光清亮,比刚刚在台上还要夺目,摊平的手掌,纹路清晰,掌心中间躺着一枚蓝色发卡。
“谢谢。”
“不用。”
时也拿过发卡,走的很快,但还是没逃过那些不好听的话。
“你理她干嘛”
“怎么了”
“你不会不知道她吧”
程与梵声音很轻“她怎么了”
“她妈妈是赵烨,那个风骚的女明星”
时也走远了,余下的话她没敢再听。
那次过后,时也再也没见过程与梵,不过班里人对她的议论倒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不是说她要移民,就是说她准备继承家业,时也听过一个最扯的,说程与梵要当校董,想想都不可能,却被那人说的绘声绘色,就好像校董会议是在她眼皮底下召开的,被她看个一清二楚,大概是真正了解实情的人听不下去了,才开口澄清,不是程与梵当校董,是她妈妈当校董。
大家恍然大悟,随即心领神会,那以后在这间学校,更没人敢惹程与梵了。
假设,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她们便会如两条平行线,可以无限延伸,但绝不会有所交集。
可有些事,就像难以预测的天气预报,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大雨倾盆
来的猝不及防。
赵烨给时也又加了一门声乐课,一对一教学的那种。
以往时也学的都很快,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唱不对。
授课的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讲起话来文质彬彬
“你的发音有问题,要从丹田向上,直到颅顶才对,再来一遍。”
时也唱了三四遍,还是达不到要求。
斯文有礼的男老师突然拍桌发难
“你怎么回事我说了多少次,要从丹田出来你是不是不知道丹田在哪”
男老师亲自下场教她,一手搭在她的后背,另只手贴在她的小腹,男人的手掌宽大,烫的像有火在焚烧。
时也后颈激出冷汗,僵着身子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男老师毫不收敛,对着女孩的耳根越凑越近
“你看,要这样吸气,吐气胸部挺起来”
天崩地裂,山石倾斜。
就在少女临近崩溃的边缘,一声巨响,门玻璃被砸了个粉碎,一颗棒球飞冲进来,正中男老师的后脑勺。
男老师闷哼一声,立即松开手。
时也被这声巨响破了结界,冲出教室,疯一样的跑。
就连撞到人都没发觉。
她太害怕,怕到根本停不下来。
门外的女生,体态纤长,身段瘦高,黑色的长马尾扎在脑后,她面色无惧,神情威严,一双眼仿佛地狱判官,与身上纯白色的衬衫格格不入。
是程与梵。
男老师一怔,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开始害怕。
跑了不知多远的时也,终于停下,她回过神儿来,给赵烨打去了一个电话,母女俩只在荧屏上亲密无间,私底下就跟陌生人没两样,赵烨从不管她学校里的事,问就是一句话,自己解决。
但时也觉得这次不是小事儿,哪怕母亲不会来学校帮自己出头,安慰的话总也会说一两句吧。
可她没想到的是,赵烨没有
赵烨只问了一句“有没有怎么样”
时也“没有,他只摸了我的后背跟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