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小牛犊体型过大,是造成母牛难产的直接原因,但为什么母牛吃草料会导致胎儿巨大,这才是关键问题。”
“我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我们靠山屯那边的那头母牛,也是因为胎儿巨大才造成的难产,并且连母牛的身体状况,跟您这边一模一样。”
这话让赵金良听出了不对劲来,他立马打断了叶青的话
“你说什么一模一样什么意思”
叶青指了指母牛“就是母体消瘦,但是胎儿却长得很大,超出了正常母牛自然分娩的承受范畴。这种属于非自然性质的病变特征,一头牛会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但是同时出现,就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赵金良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你之前说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以意思就是,你已经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具体原因了”
叶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只能说是我的一个推测吧,因为我们屯子里已经查到了证据,是之前负责养猪养牛的大娘信了外头骗子的土方子,在母牛生病的时候胡乱给母牛用药,才导致了这个情况的出现。”
“那个土方子里面,疑似混杂了激素以及罂粟粉成分,药包我们已经送去公社了,等检测出具体成分,就能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赵金良不是伍永兵,他一听说“罂粟粉”这个词,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只要是有初中文化,了解近代史的,就都知道夏国这一百多年来所遭受到的苦难,其中有一大半是“罂粟粉”给害的,赵金良作为一个建设兵团的总指挥,对这玩意儿当然不陌生,甚至是深恶痛绝。
但他没有想到,现在的日常生活中,老百姓没谁再敢明目张胆地吸食这玩
意儿了,可却有人将主意打到了牲畜的身上。
这让他异常愤怒,他立马就侧过头去,看向身后站着的那几位养殖场负责人。
“牛场这边是谁负责的,这段时间给待产母牛喂食了哪些东西,都有做过登记吗拿来给我看看”
那几个负责人这会儿都已经吓傻了,能进入建设兵团还能当上养殖场的干事,这些人就都不是蠢人,听到叶青提及“罂粟粉”这个词,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怕跟这玩意儿沾染上关系。
于是,马上就有人把刚刚发脾气跑出去的那个廖栋给卖了
“母牛孕期都是由廖技术员还有他妻子吴芳负责的,吴芳负责母牛的日常喂养,廖技术员负责母牛的身体监测、检查还有生产,这事儿一直都是他们夫妻俩在做,是从来不让外人插手的”
赵金良一听这话,赶紧指挥人去把廖栋跟吴芳给找来。
这事儿不是小事,如果真被证实给母牛喂食了“罂粟粉”,廖栋和吴芳两口子不死都得脱层皮,几个养殖场干事不敢拖延,马上就有人跑出去找人了。
廖栋回到宿舍还觉得愤慨又屈辱,一边在屋里骂骂咧咧,一边幸灾乐祸地等着养殖场那边传来噩耗。
他老婆吴芳刚把午饭做好呢,看到他竟然回来了,还有些纳闷
“不是说母牛难产吗你怎么回来了是已经生产完了吗小牛犊情况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个,廖栋就忍不住冷笑
“生什么生,今天能生出来我廖栋名字倒写着赵金良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骗子,要给母牛动刀子接生,还非不听我的建议,真是太可笑了,老子当了这么多年技术员了,还能比不过个黄毛丫头更有经验等着吧,一会儿坏事儿了,那帮人铁定还得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