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喝过米汤就睡下了,看她舒展的眉头,明显是睡得很安稳的。薛老板和他的妻子都松了口气,留了妻子在家守着,薛老板带着开门的小厮去了福中客栈。
“哦,找那位公子呀。”福中客栈的掌柜摸着灰白的胡须,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公子说他要研读医书,根本无心待客,有事无事都请来人另请高明吧。”
薛老板顿时尬住了这话他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哦,原来是自己让小厮传过的话。
小厮也很是无奈,平日里老夫人总跟他们这些下人说,他们做生意的人家对人要和气,和气才能生财,而且说不定就有用得着对方的时候。他们一直记着呢,倒是少爷,这几天急慌慌的,把老夫人的话给忘了。哪怕当时让公子明日再来也好呀。
见薛老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掌柜的笑问“薛老板,你是怎么得罪那位公子了”
都是在怀城做生意的,薛老板的生意做得好不说,药价也很合理,掌柜的在芝草药铺抓过几回药,自然是认得他的。
薛老板叹了口气“都怪我,这段日子为家母的事乱了心,那公子找我订药来着,我无心理会,就让人打发了。不过公子给我留了药方,我母亲用了立刻见好,我这才知道是怠慢了贵客,这不就赶着来赔不是了吗”
掌柜的摇摇手“要我说啊,您明天再来吧。且不说人家公子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人家帮了大忙,您就算是被刻意刁难了,也是占了便宜的。”
薛老板点头称是“多谢掌柜的提点,那我明日再来。公子在这儿的一应食宿都记我账上。”
“行。”掌柜爽快地应道。
从窗缝看着薛老板带着小厮离开,越清眠心里舒服了不少,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从来都小气,尤其是对外人,不找回点面子,他心里不舒服,不行吗
越清眠自认小气又好面子,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所以第二天薛老板再过来,他便见了。
薛老板并没有因为昨天吃了闭门羹而不快,甚至还提了不少怀城特色点心过来。她母亲昨晚又用了一次药后,今天早上已经食欲大开了,也没再有恶心呕吐的情况。要不是考虑到母亲多日未能好好进食,眼下只能吃些软和好消化的,他肯定得准备一桌大餐好好庆祝一下。
“公子上门,薛某多有怠慢,还请公子勿怪。多亏公子留的方子,我母亲今日已经大好,还应郑重向公子道谢才是。”薛老板正式向越清眠道了歉。
越清眠左右还是想与薛老板合作的,既然人家昨天乖乖走了,今天又带着礼来了,这个台阶给的够足,越清眠便顺着下来了。
“薛老板客气了。”越清眠请他落座。
薛老板见桌上确有医书,想着昨日公子未必是存心刁难。再说,人家这医术水平,要不是整天看医书,是能轻易达到的吗
“敢问公子贵姓”薛老板道。
“我姓越。”
“原来是越大夫。说实话,您这样貌还真不像个大夫,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薛老板这话越清眠不是第一次听到了,知道他身份的都说是他师父养的好,加上师叔们惯着,是一点都看不到医者的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