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六到底年纪还小,情绪都写脸上了,看越清眠的眼神中掺杂着惊讶和意外,似乎从来没想过越清眠愿意帮影二治伤。
越清眠满心的无奈,可见自己在影卫中的“自己人”等级大概只比杜居高一点。下眼他并没有心思在意这些,更多的是对影二遭到这种待遇的不满和愤怒。
一开始他觉得杜居最多就是一条愚蠢的忠狗,人的成长环境会限制他的人生选择,所以即便他不喜欢杜居,却没觉得这人该死。但现在看来,杜居绝不仅是蠢,还有坏。
一边装好人,为影二找大夫,一边给影二最差的待遇。如果不是影二跟在苍莫止身边多年,恐怕等影二真的行动受限了,所有影卫都会对苍莫止心有芥蒂。
影卫可以为苍莫止出生入死,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们也是人,在生命的危机时刻,谁能不去想想自己的一生到底值不值
杜居此番做法,实在不能让人不怀疑他有挑拨离间的意图。苍莫止心大,不会去抠这些细节,可越清眠不同,他理性的时候就是会想的很细。
没耽搁时间,越清眠对影十六道“找几个有力气的,把影二抬到我的马车上。”
见越清眠是真的想为影二治伤,影十六什么都顾不上了,撒腿就跑,连影二在后面叫他都没听到。
“多谢越大夫愿意帮我治伤。”影二郑重向越清眠道谢。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你的情况应该早些跟苍莫止说。”越清眠得为苍莫止说几句好话,就算影卫不可能与苍莫止离心,他也不希望有半点意外发生。
“有杜居在,王爷多少也是受限的。”影二的话点到为止。
越清眠望向苍莫止马车的方向,一阵风吹乱了越清眠的头发“他是苍莫止,就算受限,也要想办法突破桎梏。”
影二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看向越清眠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很快,影十六就带着四个健壮的仆役过来了。四个人一起把影二抬上了越清眠的马车,越清眠把车内的小桌丢到了影二躺的板车上,这样马车内更宽敞,挤两三个人都可以。
影七站在茶摊边并没过来,在越清眠目光扫向他时,他深深地向越清眠行了礼,一切尽在不言中。越清眠微微摆了摆手,便上了马车为影二细诊起来。
影二的两个膝盖都是肿的,难怪动弹不得。左膝只是外伤,没有好好正骨,导致筋骨俱损,难以行动。右膝更严重些,有一处贯穿伤,现在伤口已经愈合,但同样的因为内部没有处理干净,所以就算表面愈合了,里面还是无法痊愈。
不用多问,只看伤口情况越清眠就可以断定杜居根本没想好好给影二找大夫。要么是找个三流大夫来应付了事,要和是和大夫串通了走个流程。越清眠倒希望是后者,如果是前者,那这样医术堪忧的大夫得祸害多少病人
除了膝盖上的伤,影二身上还有些擦伤,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是好事。
“你最近没好好吃饭吧”越清眠对他的伤情有了细致的了解后,便从药箱里拿出纸笔,用只有自己看的懂的符号写了些药材。这些符号都是越清眠自己发明的,为的就是在写方子不方便的时候,用简单的方法记一下,回头再找平整的地方誊写。
影二没从越清眠脸上看出为难的表情,心里隐隐地松了口气,大夫这样淡定,作为病人心里会好过一些“吃太多如厕不便,我动作慢会影响队伍的速度。”
越清眠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影响的慢就晚点跟上去,又不是赶不上。”
影二笑起来,发现越清眠因为长得太好,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但其实人还是挺好的。
他们这边的动静被下来送空碗的杜居看到,在问清了状况后,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来到了越清眠的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