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耳机的青年没回头,转过了拐角,倒是周边群众不满侧目。
来不及心疼罚款一百。
颜籁撑着窗口看去,发现没有阳光的衬托,那看似熟悉的背影只是个褐发青年。
颜籁一拍额头,对自己的过度反应无奈又好笑。
后车猛地一按喇叭。
颜籁猝然抬头。红灯不知何时已经跳到了绿灯。
她一时心虚,踩下离合,挂档踩油门,起步直行穿过十字路口。
耳机内音乐中断,电话响起。
林鹤梦放慢脚步,抬手触摸蓝牙耳机,看了眼运动手表,“什么事”
对面一阵牢骚“刚刚一个菜鸟,绿灯过了半天都不起步,害老子鸣笛又要被罚款了”
然而好兄弟并不和他同仇敌忾。林鹤梦相当嘲讽“你去公司就两步路,开什么车,说正事。”
“刚看到你了,鹤哥,怎么还在晨跑,今天不实习啊”
林鹤梦“还早,我跑过去。”
“跑过去”谢宇昂惊了,“离司法鉴定中心十多公里呐,您打算冲击半马啊”
“再和你聊两句就迟到了,挂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结束了。
谢宇昂在路口变道拐了方向,跟上了林鹤梦,放下车窗探头道“鹤哥,上车我送你。”
身形修长的青年摘下了一边耳机,淡声拒绝“不用,你去公司吧。”
“哎,天天和死人打交道,你也不嫌晦气公司这次可是三百万的大单,不比你那研究生实习证明重要吗”谢宇昂满腹牢骚。
林鹤梦调整着呼吸,“当初投资时我就说了,后续我只分红,项目的事我不掺手。”
“公司可是咱俩一手建起来的,现在是有起色了,你难道就要脱干手不管了让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蠢驴在项目里指手画脚”
“公司我占比不到百分之二十,你是大股东,又是执行人,话语权在你这,不想让他们参与,把他们踢出去就是了。”
听他这么说,谢宇昂更是来劲了,祥林嫂似地反复念叨着“说得轻巧,你来动一个试试,那一个是比我妈亲闺女还亲的亲外甥女,一个是比我爸亲儿子还亲的亲侄子他们一告状,我爸妈不得和我断绝亲子关系干那群蠢蛋,跟他们待一个屋子呼吸氧气我都得少活两年”
“当初你求着家里人投资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往事不堪回首,谢宇昂怒而喷他“大哥你到底哪边的”
“骂街也没用,有这叨叨的工夫你不如把项目内容和分销方式跟你那群亲戚好好解释清楚。”
林鹤梦抬手摆了摆,迈宽步伐,精实挺拔的身形大步跑走了。
“和他们解释”谢宇昂沉吟片刻,骂骂咧咧道,“干,那群脑仁没草履虫大的生物,跟他们谈顶个鸟用。”
车开到单位。
颜籁将脏了的抹布拿出来,在院里的清洁池里搓了几下,拧干后又扔回车里。
身后空着的车位上有车怼了过来,从车里下来个平头夹克的中年男人,看见颜籁,拖长了调子喊“小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