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籁迟疑问“师父,您想去祭奠我外公”
“嗯。”他淡淡应一声。
非亲非故,何来的祭奠
她更是不解。
更让她不解的,是路上,张敬打了电话给刘越,问他要不要现在来,言语间,俩人对这件事好像早早有了商量。
她数度想开口问,但一见张敬眉宇沟壑深重,苦大仇深的神情,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想,或许是人老了,总更多在意生死之间的事。
金乌镇就在金乌山脚下,因为寺庙的名气,连带着带动了附近的旅游经济,相比很多年前这儿无人问津的样子,现在已经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尽管是工作日,小镇上的游客也依然络绎不绝。
颜籁带着师父去花店买了花,又带了一个果篮。正准备要上山的时候,刘越风尘仆仆赶来了。
这趟行程只有他们三人。
刘越问颜籁“这要怎么上山的”
颜籁说“得坐车,打个车上去就行。”
刘越打开了手机,“我来打,目的地定哪”
张敬又拦着他,“这是我的事,我来,我来。”
两人争执不休之际,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们身边,车窗下降,车里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上不上金乌山”
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去,你这车能带人吗”张敬问。
男人道“怎么不能,我这天天就山上山下跑,一天至少开十几趟,那山路难开,你们随便打辆车,别人都不一定敢开。”他说得信誓旦旦。
怕他开黑车喊高价,颜籁先问清楚“多少钱啊”
司机“我这正好要送货上去,顺路捎你们一程,三十,走不走”
她是唯一本地人。
张敬和刘越都用眼神问她贵不贵
三十算是正常价,喊价高的七八十的都有。颜籁冲师父点了点头。
“行,那就坐你这车了。”张敬拍了板。
一看又有了生意,男人笑咧了嘴,“来,都上,我这车都坐得下。”
“小颜,上车。”
张敬先拍了拍颜籁的肩膀。
一上车,颜籁就发现这车还真是运货的,最后排拉着垒高的大米。
颜籁又下了车,和张敬说“师父,后排没位置了,我坐副驾驶吧。”
“行。”张敬又看向刘越,往里指了指,“老刘,你上车。”
“这车闷不闷啊。”刘越说着还是钻了上去。
车上正好还有三个空位,再多一个都挤不下了。
见乘客都上了车,司机师傅交代“几位,今天天不冷了就不开空调了,要是觉得闷,那就把车窗开一点。”
张敬搭腔“这都是小事,你车开得稳就行。”
他乐呵着“您放心,我这几十年的老司机了,你们不系安全带都稳当”
男人长得忠厚淳朴,不是市侩的精明相,说话大大咧咧,按理说应当是很易博人好感的,可在他唾沫横飞时,颜籁心里却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第六感。
像是被一条蛇盯上。
她后背丝丝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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