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可不能出差错。”商锦绣缓缓道,“他眼光高,恐怕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他的眼。”
“那些虚的一般都是只对外人的吧”陈彦迟意外于母亲的谨慎,“说到底我们都是亲人,陈商两家总有情分在。”
“情分”商锦绣微怔了下,冷笑道,“我和姓商的早就没什么情分可谈。不过说到底,这些年和小叙还有些来往,虽然他也总有很多顾忌在心上。”
“妈,一会儿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进去”陈彦迟向她寻求确认。
“不去。”商锦绣果断道,“彦迟你还不太懂,有些事还是小辈去说要合适些。”
“好。”见商锦绣态度坚决,陈彦迟只好应声。
一路沉默,汽车很快就在商氏集团附近停下。
商锦绣没有下车,留在车里等待陈彦迟。
陈彦迟先是提起预先就准备好的那件礼物,想了想后,把温舒白送给他的那个微缩建筑模型也顺便带上,这才往集团门口走去。
因为秘书交代过,所以陈彦迟刚一进来,就有人专门来领他上顶楼。
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领路的人自觉退避了,只留陈彦迟一人。
看门紧闭着,陈彦迟抬手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那道冷淡且颇具威势的声音“进来。”
他连忙抬腿走进,细心地带上门,回过头去,才发现那人竟不是端坐在椅子上,而是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看着他。
他不禁被那种打量的眼神镇住了,愣了两秒,才笑着道“小舅舅,您怎么还起来了,快坐。”
他并不是没见过商叙,可自从成年之后,他这位只大他一岁的舅舅,竟真的渐渐有了长辈才有的深沉持重,已不像他的同龄人。
这也难怪,自前年开始,年纪轻轻的商叙为了帮家里分担压力,走马上任集团总裁。外人都说他行事风格颇有祖父遗风,一番雷霆手段竟能将那群老狐狸般的集团高层震慑住。
商长松看他处事不惊,进退得宜,也安下心来,开始一步步放权。
于是到了今天,商氏这偌大的集团,实际的掌权人竟已经成了还未到而立之年的商叙。
而这也是陈彦迟今天来找商叙的原因。
商叙在会客区缓缓坐下,见陈彦迟仍站着,便朝他微微颔首示意。
陈彦迟这才跟着坐下。他第一次来到商叙的办公室,难免好奇观察,室内并非一眼就能看出的那种奢华,身在其中,只觉得一切陈设,桌椅、书籍、字画、盆景等组合在一起,相得益彰,大气雅致。
面前的小叶紫檀茶桌质地细密,色泽沉重,暗红发紫,更非凡品。看了茶桌再看上面摆着的刚泡好的信阳毛尖,竟一时觉得好茶仍配不上这茶桌。
就如同陈彦迟此刻愈发纠结的心情,他实在觉得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已经有些送不出手。
“你妈最近还好吗”商叙抬了抬眼。
“我妈挺好的,年前有点高血脂,住了几天院降下来了,现在饮食上注意了许多,恢复得还不错。”陈彦迟说着,末尾又多补了一句,“还有我爸最近也挺好的。”
“嗯。”商叙点点头,没接他后一句的话茬,只道,“彦迟,我好像有两年没见你了。”
“惭愧。”陈彦迟恭敬地看向对面的商叙,“前两年在为争取留校做准备,家里的事却顾不上了。我妈最近也说了我几句,说小舅舅一直关心我,我却不知礼数,也不知道多来拜访。”
“我姐这些年也不容易,都是亲人,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商叙淡然道,“你说这些话就太客气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