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昨天从伍利奇邮局发出。邮递员对昨天的寄信人有印象,说他穿了一身很旧的工装,戴着一顶盖住眉眼的鸭舌帽。
瞧着年纪大概在二三十岁,没有刮胡子,棕褐色短卷发,大概一米七五。邮递员之所以记得他,就是因为触摸信纸觉得有点奇怪。”
一般情况,人们在信纸正面写内容,把信纸折几折黏胶封口,然后在信纸背面写收信地点。
由于预付费的便士邮政对信件有重量限制,邮差的职业习惯使然,会去留意信纸厚度。
这封警告信不厚,但触感不对。
寄信人不是正面写字,而是粘贴了某些纸片。
“怎么写信是寄信人的自由,邮差昨天没多问,但多留意了几眼寄信人。”
佩林取出一幅素描,“这是丹尼尔总编带来的。他派去的记者凭着邮差的描述,画出了一幅可疑寄信人的肖像。”
罗伊斯接过,然后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要怎么说呢如果能凭这幅画像找到人,那么自己能买彩票中奖了。
画像只有寄信人的下半脸。偏偏,那半张脸还被胡子遮盖住了。
他的衣着也没有特点,敢说伦敦有半数工人都这样穿。
“特点呢”
罗伊斯弹了弹肖像画,“这画画出了什么鲜明特点,能在人群中锁定他”
佩林不确定指向头发,“到耳朵位置的微卷棕发算不算”
罗伊斯“佩林
,你听听自己说的。仅凭着微卷棕发的这个特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在伦敦近两百万人中找嫌疑人,你认为能找到吗”
说完,罗伊斯深吸一口气。
靠谱点吧越是危急时刻,越需要靠谱的帮手
气氛一度沉默。
佩林忽然灵光一闪。
“布兰度我是说找小班纳特先生,现在就在伦敦市中心,蓓尔美尔街附近的短租房。”
罗伊斯也眼前一亮。
去年九月的年市沃德案,布兰度办得非常漂亮。这人正在伦敦,真是大好消息。
“带路。”
罗伊斯一刻不停,“去找我们剑桥的幸运星。”
布兰度正走出齐普赛街。
刚刚与嘉丁纳舅舅一家共进晚餐,尚不知自己头顶被加冕了“幸运星”光环。
饭后散步,她慢悠悠地返回租屋。
这段日子过得很舒适,随意穿行大街小巷,尽情感受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伦敦风貌。
伦敦有多繁华,环境问题就有多堪忧。
穿马路要当心踩到马粪,走在河边不时被臭气攻击。
几百年来,伦敦人早就习惯将废水排入泰晤士河。
如今的下水道系统,从设计之初就没有处理过滤垃圾的结构。
尤其是河流下游地带,河水被废弃垃圾与排泄物污染,不时散发恶臭。
布兰度知道城市下水道系统的弊端积重难返,但也明白伦敦最糟糕的时刻尚未到来。
伦敦市内,泰晤士河是自西向东。
富裕的西区处于河流上游位置,虽然也有臭气飘来,但还能忍一忍。
1830年,遥望泰晤士港,港口四周已有黑烟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