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恋玫瑰花丛,抬步就走,“今天不是来看玫瑰的,进场吧。”
表面上不甚在意,心里却若有所思。
想起去年前往巴黎的黑市,两人穿斗篷戴面具。当时布兰度就赞美他与这种造型的配适度很高。
现在看来,亲爱的b先生是真心偏好这类诡秘造型。
埃里克暗暗有了一个决定。
空手变花,这是基础魔术之一。以往在马戏团学过,但好多年没用了,可以重新练习起来了。
布兰度瞧着埃里克先行一步的背影。
刚才的幻想小剧场,还有最终一幕没说斗篷幽灵的银面具,被她亲手揭开了。
想到这里,布兰度笑着加快了脚步,两人一起走进了六号展区。
六号展区,从外部望去,整栋楼窗明几净。阳光射入玻璃窗,洒落一地的光辉。
等进了室内,光线依旧明亮,但再也感觉不到春天的温暖。
眼前的展品让一股阴森寒意从观展者的脚底窜起,瞬间炸得人头皮发麻。
与窗外盛开的玫瑰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展出的是“死亡”,所有的古物都与刑具相关。
“嘶”
“啊啊”
此起彼伏的抽气与惊呼声响起。
吊笼、砍头架、刑靴、开花梨、纽伦堡的铁处女等等,各种各样的刑具被依次摆放在不同房间内。
有些刑具的尖刺金属已经生锈,但站在它的面前仍似乎能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甚至能听到哀嚎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曾经被这些刑具折磨的人,他们死不瞑目,亡灵附着在刑具上,怨气久久不散。
人死不过头落地,但饱受折磨的刑罚过程过于痛苦。
恰如弗朗西斯科戈雅的话,这些刑具背后是“理智沉睡,恶魔丛生。”
布兰度转了一圈,再瞧着面前的满布尖刺的审讯椅,两侧扶手上还装有固定的手铐。假设坐入其中,死因很可能是流血而亡。
又抬头望向角落里矗立着的砍头架。
她微微蹙眉。阳光照在了高悬的刀刃上,发出了刺目反光。
刀刃高悬,被吊在架子最上方,距离地面约三米。
布兰度走向埃里克,“我先出去了。”
埃里克正瞧着屋内的两口棺材,是透明大玻璃制成的。
清楚地看到棺材里躺了两具穿戴整齐的男性尸体。
死者的脸部被薄薄的黑布遮住了,无法看清他们的脸。
黑布纹丝不动,说明躺着的是尸体,已经不会呼吸。
死者外露的手部仍不见腐烂迹象,要不就是防腐做得好,要不就是死亡时间还不长。
在这里摆放两具尸体也是配合刑具展览的氛围。
导览语写「人终有一死,但愿我们在轻松自在中死去。」
埃里克听到布兰度的话,他也不想继续逗留。“我也换一个展厅。”
这栋楼都是古代刑具,从时间上是符合「古物」的标准,但他生不出丝毫欣赏的想法。
两人转身出了六号别墅。
布兰度却没有去其他展厅,先走向引导员,询问主办方负责人的踪迹。“请问汉尼夫韦兰先生今天来了吗”
引导员弯腰,示意请随他走。
“请往这里走,汉尼夫先生在休息区接待诸位贵客。”
展览不只是用来看的,部分展品开放购买。
汉尼夫作为主办方负责人,在休息区接待客人,谈着各种订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