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一下子想不开吧”
“会不会被人拉走了”
“天哪,这儿可是山区”
金仁的手抖起来。
就在离他们两三公里的小山坡下,蕉娇倒在地上,好像昏迷的样子。一阵风吹来,沙砾滚动,灰头土脸滚了她一身,她一动不动。
她与土地相贴的地方,白色的毛细丝一簇一簇扎进土里,竭力地扎啊扎,越扎越远在人眼透视不了的土地里,那些白雾似的丝很快绵延数里。
“谁知道昆仑神山怎么走吗”
在白丝所到之处,无数蕉娇的声音响起。
“我来找白泽了”
“这里有妖怪吗”
蕉娇的丝蔓延,蔓延
“白泽”
百里之外,一个清脆的女声回应了她。
也就在女声响起的瞬间,蕉娇的毛细丝轻轻缠到一簇绒毛植物的根。
“紫花针茅”
“芭蕉”
二人同时说。
万物性灵,只要开了灵识,都可以感知对方的身份。
“你一株芭蕉,怎么到昆仑来啦”紫花针茅说。
“我本体坏了,只有三个月可活了,我才刚成精,不想死,山里的老乌龟叫我来昆仑山找白泽,说咱们的王或许可以救我。”蕉娇说。
“啊”紫花针茅惊疑难定,“你说的白泽是上古神话里的万妖之王白泽吗,有白泽图那个”
“是。”
紫花针茅“”
“那是神话传说。”又一个声音响起,沉沉的,憨憨的,是一只开了灵识的黄羊,“我已经在昆仑山生活上千年了,这里没有白泽。”
蕉娇反驳“他在的。老乌龟说他和人类的祖先黄帝一起成神,万年前就归隐昆仑了。你才活了一千岁,没见过很正常。”
黄羊“”
紫花针茅叹了口气,说“你如果真要按上古神话来,传说中的昆仑神山也不在这儿啊,你得再往里行进一千公里,穿过死亡谷、无人区哎,据我所知,还没有什么人或者精怪活着进去了的。”
“即便我的老大哥藏羚羊生活在无人区,他也不敢再往里走。”黄羊说,“你一个刚成精、本体还损坏了的小芭蕉,更不可能了。”
“原来还要往里一千公里。”蕉娇喃喃,“再坐三天车,应该能到的”
黄羊“”
紫花针茅“”
这是哪个山上下来的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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