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正清记得褚归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点滴,他第一次摇摇摆摆地走路,第一次用嫩乎乎的小奶音喊爷爷,第一次跟他学认字,第一次掉牙,第一次问诊
褚归是个懂事的孩子,或许是父母的缺失,他鲜少哭闹任性,在学校被同学问及父母,他会说我有爷爷奶奶就够了,我的爷爷奶奶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爷爷奶奶。
褚正清一下一下抚着褚归的头“哭吧、哭吧,有爷爷在呢。”
褚归的哭是无声的,憋藏在心底的委屈因有了褚正清的安慰排山倒海地翻涌而来,他哭得肩膀抽搐,哭得畅快淋漓。
褚正清的前襟几乎被泪水湿透了,褚归抬起头,刚要张口,鼻子吹了个鼻涕泡泡。褚正清拿手帕叫他擦擦“不急,你慢慢跟爷爷说。”
褚归窘迫地擦了脸,和褚正清在椅子上坐下,将前世的经历一一道来。
从医闹到安书兰离世,再到回春堂的牌匾跌落,他下放去贺岱岳所在的小山村,褚归隐去了右手受伤的部分“对不起爷爷,我没护住回春堂。”
他声音沙哑,褚正清心揪成了一团“不怪你,当归,爷爷的好孩子,你受苦了,疼吗”
了解完褚归上辈子的经历,褚正清后悔不迭,他竟然为向浩博对褚归动了家法
“不疼,上辈子有岱岳帮我,我没受多少苦。”褚归忍了忍,压下向褚正清坦白他与贺岱岳关系的冲动,他头脑清醒,明白现在并非坦白的最佳时机。
如果现在说了,褚正清绝不会允许他跟贺岱岳走。
“你的事,小贺知道吗”见褚归摇头,褚正清展开了紧皱的眉头,重生实在过于惊世骇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褚正清花了点时间来消化褚归说的内容,褚归默默陪着,时不时回答几个褚正清的问题。
“我跟你奶奶不用担心,你你登报和那边断绝关系吧。”褚正清语气艰难,他何尝不知晓老妻的牵念,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褚归的安危。
“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而且奶奶肯定会很伤心的。”褚归欲言又止,“爷爷,我想到农村去。”
“你”
“爷爷你听我说。”褚归打断褚正清,说出了他思量了许久的理由,“我去农村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爷爷,您觉得京市缺医生吗”
答案是不缺,尤其是京市医院,医护人员已然超过了病人的数量,高级病房一个病人配个医护更是常态,还有一大堆什么专职的保健医生、保健护士。
“京市不缺,农村缺。当年我去的那个村子,几十年里没有一个医生,村民们病了要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到村外求医,有的人甚至一辈子没看过医生。”
小病村民们要么自己扛,
要么用土方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