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沈工请褚归换铺位时说何工有腰伤,褚归没想到他竟然严重到无法入睡了。
“媳妇我错了”上铺的梦做得十分精彩,褚归没忍住笑了声,底下何工抬起头,于黑暗中对上褚归的视线。
褚归踩着辅助点下了床,贺岱岳顿时惊醒“当归”
“你接着睡,我去上个厕所。”褚归安抚住贺岱岳,大半夜的,别折腾了。
过道的光照进车厢,何工突然皱眉“小褚,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我腰好像动不了了。”
何工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疏松平常的小事,他出现这种症状不是头一回了,前些年动了次手术,医生叮嘱他要静养,可他哪静得下来呢。
褚归立马回过身,何工伸着手,想借力站起来。
“何工您别动。”褚归扶住何工的手,“您仔细跟我说说您腰现在是什么感觉”
“胀痛,麻,跟针扎似的。”何工因腰伤看过无数次医生了,如何回答已形成了条件反射,“小褚你是医生”
上午光顾着聊部队当兵的事了,褚归仅透露了一个姓名,何工他们下意识以为褚归是在部队里干文职的。
“嗯。”褚归把着何工的脉搏,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我的腰伤是不是复发了”何工毫不意外地猜出了答案,“有没有办法缓解一下撑个天就行。”
何工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褚归最不想遇到的便是这种患者,明知会有怎样的后果,依然义无反顾地把责任放在身体前面。
“最多四天。”褚归打开了车厢里的灯,叫醒打呼噜的沈工,他要替何工针灸,得来个人帮他把何工从靠坐的姿势改成趴着。
车厢内的人全醒了,沈工前一秒睡眼朦胧,后一秒慌乱下床,腰伤复发不是一刻的事,何工定然早有察觉,把他们瞒得死死的。
“火车上应该备了应急药箱,你们谁去找列车员说明一下情况,尽快带一瓶酒精回来。”褚归取了针囊,上粗下细的银针整齐地排列在里面。
“我去我去”沈工步伐凌乱地跑了出去,另外两人紧张地询问褚归有没有他们能帮上忙的地方。
沈工带回来的不止酒精,还有值班的列车员。在几人的围观下,褚归用酒精给银针
消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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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肌理,沈工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好似银针扎在了他身上。
褚归捻动银针,何工表情舒缓,腰部的胀痛和刺麻逐步削弱。
沈工与何工共事多年,深知他的腰伤有多严重多难治,因此他看向褚归的目光里满是震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