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夸赞自己的医术,但此刻他故意在潘中菊面前把自己讲得很厉害,“我们家的医术是祖传的,开了一百多年的医馆,我白天刚帮县医院治了个病人。”
潘中菊果然信了,她渐渐平静下来“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伯母。”褚归将潘中菊的手还给贺岱岳,用口型朝他说了句放心。
贺岱岳给潘中菊讲了她摔倒后的经历,贺大伯把她送到县医院,给自己发了电报,他收到电报立马跟部队请了假。为免潘中菊情绪激动,贺岱岳隐瞒了他受伤退伍的事。
“多亏了你大伯。”潘中菊发出劫后余生的感叹,“等回去了岱岳你一定要帮我好好谢谢他们。你在部队过得怎么样,我这会眼睛看不见,不知道你瘦没瘦。”
“没瘦,我在部队过得特别好,不信你摸摸。”贺岱岳领着潘中菊的手放到脸上,他被褚归养了一个来月,身上的肉长了十几斤。
褚归心说幸好潘中菊没见着他们刚在医院相遇时和岱岳那模样,脸颊内凹,面如土色的,跟逃荒的难民一样,别提多叫人难受了。
潘中菊抚摸着儿子硬朗的五官,六年的时间,稚气少年长成了高大的青年,潘中菊喜极而泣,贺岱岳拥住母亲,褚归露出了感动的笑意。
母子二人说了会儿话,待潘中菊睡下,褚归跟贺岱岳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伯母能醒过来是一个好现象,说明她脑内的淤血在消散,单靠她自身能恢复到何种程度我不能下定论,但我可以用活血化瘀的药和针灸辅助,至少能有七成痊愈的把握。”
褚归的话让贺岱岳安了心,经过了上辈子的惨痛结局,他所求不高,只要潘中菊能活着便是万幸。
“我想我大概知道我妈当时是怎么死的了。”贺岱岳声音发钝,结合村里人的表现和贺大伯某次酒后醉言,他推测潘中菊的是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我妈为了不拖累我,自己吞了老鼠药。”
上辈子潘中菊住在多人病房,醒后失明的她听着同病房人的议论,道她眼睛看不见了会如何影响她当兵的儿子。
“听说他儿子在部队当军官,还没结婚,一个人谁来照顾”
“不是说她儿子很孝顺吗,当妈的瞎了,他会不会退伍转业啊,可惜了”
潘中菊痛苦无比,懊恼她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给儿子添麻烦。
大伯娘不清楚她打个早饭的功夫,潘中菊为何一下子闹着要出院,恰好贺大伯来送衣服家里的活多,夫妻俩商量着让贺大伯回去了,大伯娘留在卫生院照顾潘中菊。
无论贺大伯跟大伯娘怎么劝,潘中菊死活不听,在她的坚持下,医生开了些药,给她办了出院。
三人沿着路走了半天,到公社时值正午,家家户户在屋里吃饭,路上空荡荡的,翻山越岭进了村,把潘中菊安置到卧房,大伯娘饿得前胸贴后背“弟妹,我去厨房弄点吃的,你有事叫我,行吗”
“行,嫂子你去,实在是麻烦你们了。”潘中
菊装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