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选婚,大喜之日,夜色已深,婚船终于临近了旧尘山谷,街市熙攘的声响和欢呼声不断传入姜见月的耳中愈来愈近。
她被红盖头遮挡住大部分视线,看不见山谷的灯火闪烁,只能看见自己细白的手和鲜红的嫁衣,忽然婚船微微一晃,没一会儿便看到侍女纤长的手伸过来,姜见月深吸一口气,扶了上去,起身下了船。
岸上是坚硬的石板,姜见月随着侍女的步伐踩上一层层台阶,一路往上便是威严的宫家大门。
台阶越来越高,耳边的嘈杂声却越来越细微,侍女停下脚步转身行礼离开,留下十位新娘现在宫门外,而宫门依旧紧闭着,毫无开门迎亲的迹象。
“难道无锋消息有误”姜见月心生骇然,暗自攥紧拳头,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见月掀开盖头的一角,还未看清眼前状况,不想身前的新娘慌乱的向后一退,踉跄之间,鲜红的盖头掉落在地。
等姜见月稳住身形,抬眼便看到周围站满了面色严肃的侍卫,数十把弓箭拉满了弦,箭头全部瞄准新娘。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姜见月此时的恐惧,只见她脸色苍白眼含秋水,泪珠挂在睫毛上楚楚可怜,眼神中满含哀求。
“箭是钝器,只是打了我们的穴位,让我们昏迷了而已”姜见月恍惚间听见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用力闭了闭眼清醒了过来。
四方都是石壁,光线昏暗眼前是紧闭的牢门,地面有水,想来是地牢。
姜见月看向和她关在同一个牢房里的新娘,一位是郑家二小姐郑南衣,一位是云家独女云为衫,只是见郑南衣说完话,二人就别有意味的相互打量起来,姜见月便没有声张,靠着石壁暗自思考起来。
按首领的意思,想必这次来宫门执行任务的不止一位,最少也有一名魑和一名魅,只是她还不知道魑魅的身份。
据观察,十位新娘都被关在地牢,看来宫门可能知道了无锋的计划,但又不能确定是谁,而宫门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定然不会将所有新娘都赶尽杀绝。
可宫门得到的情报到底是如何是知道新娘中存有无锋,还是已经明确知道了数量又是谁透露的叛徒还是首领的意思这些问题都不得而知。
姜见月疑惑重重,思绪万千,再抬眼又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另一头,宫子羽宫唤羽的寝殿里焦急的等待着,见宫唤羽终于出来立刻上前追问道“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宫唤羽倒是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不会死,但是不好活。”
宫子羽面露难色“又要用毒”宫唤羽点了点头“宫远徴研究了一种新药”
“宫远徴的毒谁受的了这和严刑拷打有什么区别”宫子羽想到那些柔弱的姑娘们,十分于心不忍。
辞别哥哥后,宫子羽沉思良久“金繁,你还记得去年父亲罚我禁足一个月的时候,我们为了溜出去发现的那条废弃暗道么”
地牢走道里的火把燃烧着,两道匆匆的步伐正在往地牢里走,守卫见是宫子羽和他的绿玉侍卫金繁,连忙行礼“羽公子你怎么来了”
宫子羽掏出令牌“少主有令,让我带着这姑娘去徴宫,交给宫远试药。”
宫子羽见守卫还在犹豫,态度便强硬起来“我说了不算了是么”
守卫听到这话赶紧求饶,见次宫子羽说到“哎呀,金成卫你赶紧开门”。
守卫只好赶紧将地牢的门打开。
走道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昏暗的烛光下新娘们看清了来人,姜见月见该男子身披斗篷,身影高大,眉眼间却露出几分病气,男子停在对面的牢门前,开口“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