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其中种种巧思,令台下众人咂舌,感叹男修不愧是剑仙传人,又去感叹薛四明不愧等等,她是什么出身来着
最开始,薛四明这个人物在修真界靠着斩杀鬼族崭露头角之际,许多人都猜测她应当是哪个名门大派出来历练的弟子。但名门子弟俱是从年纪尚轻时便在门派里跟着师长一点一滴学习基础剑法,以夯实根基,几十几百年下来,从此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里都会带上门派的影子与烙印,着实不难辨识。大家这么多场比试看下来,看客中不乏识人慧眼,却也没见她身上带着什么熟悉的印记,复又有些困惑起来。
她总不会是散修吧众人摇摇头,若是散修靠着自己一路摸爬滚打至此,那其天赋和韧性就显得更加可怕了。大家还是宁愿相信名门子弟这个答案。
薛四明自然并不知台下种种猜测,今日的对手并不以内力见长,并未使出巅峰期的灵气给她威压。除了偶尔被剑气划中,她倒也没怎么受伤,远无此前一场血泪横流的狼狈,此时仍是白衣飒然,一动一静间皆如临风玉树。
台下裁缝铺子派来的画师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心下不停埋怨老板就是老板,懂得挑选场次,若是换成血肉模糊的那一场,自己直接画一团血糊糊,应当能省下不少力气。
他抬头一张望,正见薛四明白衣胜雪、踏月而来,不由眼前一亮,同时心下一叹,得了,这幅也得画。
忽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画师带着被打扰的恼怒回头看去“做什么”
“画卖吗”有人指着他刚刚画好的那一幅,纸上留存惊鸿影,虽看不清面目,那种飞扬的意气却似要破开白纸,扑面而来。
画师不甚耐烦地摇摇头“不卖不卖,我也是受人所雇。”
“一千上品一张。”对方开出高价。
画师衡量了一下裁缝铺老板付给自己的工钱,毫不犹豫地倒戈“客官,您要几张”
“有几张要几张,”对方干脆地扔过一袋子灵石,“别跟我说话了,快画她踏月”
“”
台上,薛四明踏月而来,她足下月光实乃剑光所化,此时正御剑向对手俯冲而去。
那一瞬间,观众们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天下最绮丽的月光,九州最倜傥的剑客。
虽然心知那只是虚幻的月亮,看客们却仍有一刻迷失在了流淌的月色里。
月光大盛,一时遮了骄阳光芒。
剑仙徒孙硬接了这一招,喘息越发急促,心下有些后悔,更多的则是茫然,不知这场交手如何走到了眼下这一步。流星赶月是他的绝招,在无数次与师门中人对练后,破招之法他当然也熟悉得很,但也仅限于熟悉而已,他最用心、最精通、练得最多的始终是“流星赶月”,他习惯了当布招的月亮,而非破招的骄阳。
但台上形势已被对手所控,他扭转不得,只能将错就错,去抵御,去破招。
她到底是如何学会这几招的她与祖师或本门中人有旧
男修一直强自按捺下的疑惑于此时扰乱了他的思绪,又见眼前洒下万点明月清辉,那是对手的剑光。
再如何绮丽漂亮,也是能伤人的剑招,他连忙一个翻滚躲避。
薛四明连攻几招,面露疑惑,似乎在奇怪他为何不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