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他也是快速逃离人头攒动的教室,从偏僻的路回办公室。
这个学期的课比起上学期稍微多一些,他下午还有一节课,于是最近在办公室待着的时间变多了。
他回办公室时,照常往季知远的办公室门前看了一眼,紧闭着的话就代表男人不在去上课了。
今天的门便是紧闭着的。
温砚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房里小憩一会后,便准备去上第二节课。
岚京的冬天多雪,春季则是多雨。
午后,原本晴朗的天便下起雨来,下的突然,雨势还不算小。
好在办公室里有他之前准备的雨具。
出了行政大楼,他从后门往教学楼赶,即使一只沿着屋檐下走,鞋子也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沾湿。
他撑着伞,路过教学楼前的圆形花坛时,见到一名学生模样的男孩在雨里绊了一跤,人没摔,但手中的书本和笔掉在湿漉漉的地上。
男孩有些狼狈的俯身捡着,身上早已被淋湿,头发也被雨水粘成一团。
温砚见状,便匆匆走过去,将伞打在男孩的头顶“同学,你是去北楼上课吗老师也是,可以一起。”
彼时蹲着身子的男孩已经将书本重新抱在了怀里,有些僵硬的直起身子。
男孩在伞下,迟钝的挺起背来,抬眸和温砚对视。
头发上的雨珠顺着重力滑过脸庞,顺着下颚流向脖颈。
男孩生得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再见到温砚的那一刻,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意外“我我是去南楼上课,谢谢老师,我跑过去就好。”
温砚看着眼前的男孩,被雨淋的唇色都苍白了,浑身也都湿透还紧紧抱着早已被水泡的发皱的教科书,不由心生怜悯,于是将伞柄塞给了男孩“北楼就几步路,我跑过去好了,南楼离这太远了,你拿着走吧。”
说完,也不等男孩反应,便匆匆钻出了伞,在雨里小跑着冲向不远处的北楼大门。
突然被塞了一把伞的男孩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望着温砚的背影出神,鼻间则萦着一股好闻的木质香味,他叫不上名,但就是很好闻。
掌心紧紧裹着手中还带着主人余温的伞柄。
温砚跑的算快,路程也短,他不至于被淋的太狼狈,不过衣服外套和头发都有点被打湿了,没有条件换或是吹干,他只得先上完课再说。
这场春雨来的急,去的也突然。
等温砚上完课出来的时候,水泥地都干的
出不多了。
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头发也早就干了,外套还带着一点湿气,于是他便将外逃脱下挂在木制衣架上。
他了解自己的身子,淋点雨注定是要大事不妙的。
果不其然,喉咙从一开始的有点痒变成了咳嗽。
季知远刚刚上完今天的课时,准备送温砚回家。
温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刚准备敲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串咳嗽声。
“是刚刚淋到雨了吗”顾不得敲门,季知远几猛推开实木门,进屋询问着。
只见温砚正坐在办公椅上,脸色不大好。
“淋到了一点点,没事的,回去喝点江大夫配的药就好。”温砚回着,尽力克制着让自己少咳嗽,免得让季知远这么担心。
但,这种生理上的事情,显然是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