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被反过来咬一口,皆愤愤不平出声指责,更有人站出来相互作证,亲眼看到某家出了多少银票,一时间堂上个个义愤填膺,冲着孔元亮大骂不止。
眼看这一下就直接得罪了这么多人,孔元亮眼神闪烁惊恐不安,但要是认了自己这下就玩完了,但若是死不认账,想着或许能糊弄过去逃过一劫。
秋梦期怒极反笑,“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为了点小利丢下大好的生意不做跑到衙门来争这几十两银子,要知道,诈捐可是要挨板子的。”
此话一出,众商贾看着孔元亮的眼神就变了。
秋梦期又道“孔元亮,既然你不认,我们就鼓对鼓锣对锣一个个来当面对质,赵老爷,你刚刚反映的是榜上少记了八十两银子,可孔元亮说你只给了五百两,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你就涉嫌诈捐,除了要补齐银两,还要挨一顿板子。”
木材厂赵老爷一听这话差点气歪了鼻子,自己给了钱还被污蔑还要挨板子,这是哪门子的理,转过头来冲着孔元亮恶狠狠道“姓孔的,你若是敢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孔元亮一听这话,顿时一个激灵,忙大声道“大人大人小吏刚刚一直口不择言,不是各位员外弄错,是小吏弄错,小吏不是有意的,实乃当时酒楼灯光昏暗,小吏一时候记错了。”
秋梦期微微一抬眼,看了一眼赵老爷,心中冷哼一声。
当日她的生辰宴,可都是孔兴贤亲手操办的,请的人也是亲孔一派的商人,这群人中间的猫腻可不
少。
只可惜,孔元亮直接认怂了。
秋梦期了得看这群人狗咬狗,“是记错还是贪墨,你可想清楚了,当初查账的时候,本县说过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我是没想到你敢把主意打到本县的身上来,衙门的账是一回事,本县生辰宴上的这笔账又是一回事,本县不介意把之前的那些事情拿出来再挖一挖,本县相信,在座的各位老爷们说不定也有一些新的想法。”
孔元亮顿时吓坏了,贪墨小县令生辰礼金是他一时候心生贪念种下的恶果,但若是牵扯到账本,以及这些商家跟孔家之间的那些关联,叔父要是知道了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家中老小更是不得善终。
相比起来,扛下眼前这摊事,或许才是最轻的惩罚。
孔元亮顾不得其他,赶忙磕头认罪,“大人饶命,是小吏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丑事来,求大人开恩。”
秋梦期冷眼看着此时丑态尽出的孔元亮,这厮居然如此大胆嚣张,把算盘都打到自己身上来,可想而知此人在别的地方更是怎样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让他守着库房,简直就给了他监守自盗的最好机会,此人万万留不得。
“根据本朝律例,罢免孔元亮仓官一职,关入牢中待上报后秋后处斩,财产抄没入官。”
按照本朝处理贪官的规定,县官贪污五百两就已经达到处斩的门槛了,倘若是私人财产还是一说,但如今秋梦期把这笔钱归入善款,还红纸黑字地公之于众,孔元亮这下就彻底跑不了了。
而这一宣判也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衙门公堂之上不是没死过人,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案定罪还是头一回,简直就是手起刀落,令人来不及反应过来。
孔元亮被压下去,衙役高喊退堂,富商们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衙门,此时他们的腿脚都还在发抖,毕竟孔氏家族数年来盘亘封乐,他们这些人商人没少跟孔元亮之流打过交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小县令如此凌厉的手段岂能不让他们心惊胆战。
秋梦期命季呼和孙锦带人去孔元亮家中抄家。
自古以来反贪第一招,先免官、然后抄家。不管贪污数额大小,哪怕只贪五十一百两,其家中有的万贯家产也全部没收,这也是本朝对待贪污的一贯做法。
孔元亮作为仓官,常年把持着县里面的这么一个肥缺,薅的羊毛不少,抄了他的家,衙门账上又多了一笔银子,未来搞基础建设就不愁钱了。
秋梦期安排完这些,也忍不住一阵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