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朕记得了,宣他进宫,朕倒想问问什么情况,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他甘德寿应该早就得到消息哼,就唯独朕不知道。”
皇帝说着,烦躁地走来走去,“你们两个也留下来,看看他怎么说。”
直到半个多时辰过去,甘德寿这才匆忙赶来。
皇帝突然召见,让甘德寿心里很是忐忑,心想着说不定是好消息,但又担心哪里出了纰漏,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面色带惶恐。
进门之后一番行礼,皇帝开门见山问道“听说你们沥州境内有人研究出了新的晒盐法子。”
甘德寿听到这话,顿感一阵不妙,毕竟当初封乐呈上来的奏疏一直捏在自己的手里边,他看了看一旁的岭南节度使许牧通,一颗心提了起来,难道是他说的,可他怎么会知道晒盐的事情,是李泰告诉他的
这个李泰
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甘德寿只能按压住心中的不安,战战兢兢回道“正是,臣正想亲自向皇上禀报这件天大的喜事。”
听到甘德寿的答复,皇帝哪里还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关节了,脸一沉,“可你这副模样看着不像是要禀报喜事的样子。”
“臣惶恐,臣一见天颜实在有些激动,才会如此语无伦次。”
皇帝越看他不顺眼,道“奏疏都是层层上递,你倒好,自己抢了驿站的活要亲自呈到朕的跟前,你难道不知新制盐法对整个大焱意味着什么吗,这都几个月了,按理说这等重要的事,就该八百里加急五天之内送到朕的案上。”
甘德寿吓得浑身发抖,赶忙伏地大呼“臣知罪,请皇上恕罪。”
皇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冲着大太监道“把他的奏疏呈上来。”
待奏疏呈上去,皇帝细细翻阅了一遍,越看脸上越古怪,后面一把抓起奏疏丢到许牧通的跟前,怒气冲冲地道“你自己看看。”
许牧通心中有谱,却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跪在地上拾起那本奏疏,定睛一看,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奏疏上面写着,研究出新的板晒制盐法是封平县县令卢中,实验的地点也不在石盘村,而是封平县的大丰村。
许牧通大呼冤枉,“皇上,臣刚刚所说句句是实话,更是臣亲眼所见,莫非是大丰村的高县令更早研究出晒盐的新法”
甘德寿现在终于可以确定是许牧通坏了他的好事,忙道“皇上,研究出新晒盐法的是本州治下封平县的县令,如今周边县份得知这种法子更高效,纷纷效仿,若是有旁的人在别的地
方见到这种晒盐的方法那也不足为奇,据臣所知,州郡内包括封乐县的几个村子跟风采用了新法子晒盐了。”
此话一出,直接将他的责任给摘了个干干净净。
皇帝却一脸怒容,“你奏疏上写的是七月份研究出的新法,可如今连周边村民全都采用了,唯独朕却被蒙在了鼓里,如今你又说这种话来搪塞于朕,是何居心”
“皇上息怒,新法子就算研究出来还要反复验证,确保方法实用产量稳定,这才敢向皇上上报。”
“那朕问你,封乐县县令秋植也想出了晒盐的新法,他的奏疏是否到你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