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是大人您让戴燕姑娘喝的呀,是她非要跟您讨来喝,换作别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还有,苏姑娘不是说了,戴燕姑娘没事,大人您又何必拿着荆条伤害自己”春桃有些不解,也不想自己主子因此受伤。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在我家里中的毒,我作为主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何况戴燕姑娘这是代我受过,我于心不安,再者,我作为一县之主,负有审案缉拿凶手的职责,如今凶手也没拿到,如果没有一个表态,你说我以后我怎能心安理得地再去见她。”
春桃听了,眉头纠在了一起,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按照她的话去准备东西。
等把荆条找来的时候,还是不放心道“要不要问一下苏姑娘,或许她有更好的办法”
秋梦期摇了摇头,柳月如上一世那么对苏韵,苏韵如今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听到,怨当初自己过于草率,把人安排进宅子里来,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把以前捅的窟窿慢慢弥补起来。
“把那件白色的夏装找来,然后让大福备马,你和他跟我一起去石盘村。”
春桃只好照做。
秋梦期换下厚厚的冬装,穿上夏装,再将春桃找来的那一大把荆条背在身上,用绳子绑紧。
随着绳子往下一勒,长长的利刺透过轻薄的夏装刺进后背,痛得秋梦期闷哼了一声。
春桃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满眼心疼道“大人,实在不行咱到了石盘村再绑上去吧,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您怎么能
顶得住。”
“不,
,
既然是真心实意道歉,就不能只是去作秀”
密密麻麻的痛意从悲伤散到四肢百骸,秋梦期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还好她里边有一层裹胸,中间那一截没有刺得很深,但也还是很痛。
“走吧。”秋梦期强忍着痛意,上了马车。
一个半时辰的路程,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漫长,秋梦期坐在马车上,挺直着腰背,不敢往后靠。
她衣裳单薄,外面刺骨的寒风吹进来,整个被又痛又冷,逐渐变得麻木,整个嘴唇很快就失去血色。
春桃急得直掉眼泪“大人,您做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戴燕小姐也不一定会怪您,你这是何苦呢。”
秋梦期紧紧抓着车壁上的窗框,咬着牙道“她怪不怪是一回事,我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春桃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只恨刚刚不机灵点,让小宝去把苏姑娘搬过来才是。
如今她只能眼看着大人像一头蛮驴子一般逞着强,伤害着自己的身体。
她如今能做的,唯有时不时去捂一下大人的手,帮她暖一暖。
漫长的一个半时辰终于过去,马车进入石盘村,停在了戴家的门前。
闻声出来的是戴雄,看到从马车上颤颤巍巍下车的秋梦期,大吃一惊,忙迎上来问道“贤侄,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还背着荆条”
秋梦期强迫自己忽视背上的痛,问道“戴叔叔,戴燕妹妹在家吗,先前贤妹去我府上,正好有歹人给我下毒,贤妹误食了那碗毒药,代我受过,本来说要给她一个交代,可我堂堂一个县令,如今凶手也没抓到,实在羞愧得很,今日特负荆前来请罪。”
说着上前两步,跪在了戴家的大门前。
“燕儿中毒了,我怎么不知道”戴雄一听,这都快糊涂了,“她这几天一直都好好的了,你先起来再说,把荆条给去了,有什么事先坐下来说。”
“不,我要先见过贤妹。”秋梦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