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郁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鹿昭身边,海风包围着她,她丝毫没有被风所影响,手指一挑,就解开了鹿昭衬衫袖口上的扣子。
糟糕的一切看上去仿佛就要进入平静,完美的度过。
可海面上骤然的平静永远都不是好事,只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云在天空中一层一层的堆积起来,厚重的压去了夏日灼灼的热意。
盛景郁的影子笼罩在鹿昭的头顶,她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是在茕茕支撑,支撑着身体勉强的从炽热中偷吸了几口氧气。
风穿过了身侧人的发梢,落在了鹿昭的鼻尖。
空气不是单调的,青涩的提子、苦艾酿成的酒精统统被卷进了鹿昭的鼻腔,复杂的味道微弱却又明显。
扑通、扑通。
鹿昭那勉强平息下来的心脏又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她看到葡萄藤爬满了她的心野。
那遮天蔽日的提子叶像是在遏制着她身体里的躁动,酒精却又顺着藤蔓倒进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鹿昭在靠近盛景郁脖颈的方向,嗅到了oga信息素的味道。
那抹在她刚刚独自一人的时候,一直想要得到的味道。
盛景郁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破绽,依旧半跪在她身边做着准备工作。
长发顺着她低头的动作落下脖颈,纤细的吊带在她的脖颈与肩膀挑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乌黑衬得肌肤雪白。
“”
就在针剂要刺进鹿昭的手臂瞬间,垂在地上的手兀的抬起来。
盛景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鹿昭猝不及防的扑倒在了地上。
玻璃试剂跌碎的声音细碎而清晰的落在盛景郁的耳边,她的手指握着那抓不住的冰凉,流出来的液体就这样穿过她的指缝,沾染在鹿昭扣着她手腕的指骨上。
似有一场暴雨闷沉欲下。
云吸饱了水分将热意重新蒸腾起来,狭窄的空间挤满了浮躁的温度。
而地砖是凉的。
抵在盛景郁的腰后沿着她的脊髓骨骼一路向上,和前面扣着她掌心的手撞在了一起,让她平静的身体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
四目相对,鹿昭自上而下的影子挡住了顶灯的光。
琥珀如火一样在盛景郁的眸子里烧着,她身上的味道成了最狡猾也最凶猛的侵略者。
海浪乘着风在海平面上卷起了一轮旋涡,盛景郁就站在旋涡的中心。
风裹挟着,将一颗颗荔枝送进她的嘴中,提前注射的抑制剂铸造起的城墙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就这样被沾染一下便陡然溃散。
易感期的aha信息素是凛冽的,浓郁的气味呛的盛景郁觉得周遭空气稀薄,可荔枝是甜的,抹在她冷淡薄情的唇角,浅浅的泛起了粉色。
盛景郁眼瞳颤颤,平静克制的呼吸抵不过逐渐变得沉重的命运。
oga根本抵抗不了aha的力气,尤其是易感期近乎蛮兽一样的aha。
鹿昭就这样注视着被自己控制的人,散落一地的长发间是一张清冷至极的脸,盛景郁灰银色的眸子里落着瓷砖折射着冷调的光,澄澈而干净,似高山雪,融化不尽。
所以也想尝一尝雪融化的味道。
苦艾榨取出的一滴酒精啪嗒一下落在了鹿昭的脑中,提子打着卷的藤勾断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卑鄙的想,上次是盛景郁意志不清,自己不能做出那样的举动,而这次意志不清的人是自己,是不是她就可以把这抹味道占为己有。
前所未有的,鹿昭这次的易感期失控的厉害,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一团。
她不知道这抹味道酒精有什么神奇,怎么也想得到它。
海风卷着提子,有人说水果加盐会变得更香甜。
还有人说在失控的时候,大脑反映出的指令最纯粹。
热量过载的气流穿过了盛景郁的发间,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朝她蹭过来。
那东西温软潮湿,似乎没什么攻击性,却紧接着给她脖颈间带来一阵急促且细密的刺痛。
“”
盛景郁的眼睛陡然放大,她看到有一抹笑容顽劣的从这人的嘴角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