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山坳处的太阳不足以支撑起天空,从窗外看去世界落进了寂寥的灰蒙中。
没有开灯的房间昏黄不清,勉强能靠着光勾勒出几分床褥腾起后浮动的气流。
只是仔细分辨才能发现,那其实是人散乱开的发丝。
抑制贴已经没有办法抑制盛景郁的信息素,那味道超出了阈值,在密闭的房间里扩散。
盛景郁陷在她最熟悉的地方,长发揉着她的脸颊,灰银色的眸子里不再是单一的清冷,水波潋滟的盛着
一潭清水。
冷白与殷红交织着,每一寸都写着楚楚可怜。
鹿昭气息一紧,居高临下的扣过了盛景郁的手。
吻来的急促,海风涤荡着,温柔却也毫无顾忌,似乎要将这份味道带满。
轻盈的裙摆被带了起来,施施然飘落在鹿昭的手臂上,浅粉色的趾尖抵过了垂下的发丝。
环环一只脚踝,纤细而精巧的被鹿昭单手握在掌心里,继而被不舍的安置在了肩头。
忽的,有海风呼啸而过,带过了裙摆。
像是芭蕾舞者骤然发力,盛景郁的瞬间腿绷起了漂亮的肌肉线条。
鹿昭发力突然,唇也堵着,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这样做,房间里也不会有任何声音,但她就是坏心,故意的连盛景郁的呼吸也要给她折腾一通。
吻还在不厌其烦的进行着,描摹过唇瓣,继而向周遭探索去。
从眼眉到鼻尖,从下巴到脖颈,齿尖抵过锁骨留下一抹痕迹,盛景郁的呼吸愈发破碎。
“盛小姐。”
“老师。”
“阿郁。”
“姐姐。”
鹿昭吻着,唤着,称呼也换着
声音随着她下落的身形,一次一次的距离盛景郁耳侧更远,却也距离盛景郁双唇更近。
太阳终于还是沉落了下去,盛景郁却昂起了脖颈。
长发如瀑,如跃然升起的月亮,交替在窗框之中。
翌日天气晴好,太阳早早的就挂在了窗户里,似乎在弥补昨日过早的沉落。
也不知道昨晚折腾到几点,但应该没有很晚,鹿昭自然的随着她的生物钟醒了。
日光照的房间一室明亮,鹿昭的视线中是盛景郁睡着的样子。
她睡得安稳,细密垂下的眼睫舒展着平静,精致的像是幅画。
只是沿着这张睡颜往下看去,就不得不注意到脖颈处的痕迹。
算不上煞风景,却透着颓靡。
鹿昭默然,舌尖抵过牙齿,隐隐约约的还残留着提子的味道。
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这些颓靡是真正属于她的。
盛景郁也是。
可能也是心灵相通,鹿昭正这么想着,盛景郁便睁开眼睛。
她的瞳子带这些朦胧,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可嘴巴却已经张开了。
平静的,温柔的,用嘴型对她问好“早上好。”
“早上好。”鹿昭也同样用嘴型回着,接着便手勾过去,将盛景郁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虽然床单在昨晚被匆匆撇在了地上,可她们的身上还残留着彼此的味道。
那是一种让人食髓知味的留恋,两个人就这样依偎温存着谁都不想起床,甚至想将这一刻永远留存下来。
“当当。”
愿望未成,敲门声响了起来。
鹿昭有些莫名的紧张,盛景郁却摸了摸她的手,简单环过搭在腰间毛巾,去地上寻她的衣服。
她的手机在里面。
盛景郁拿到手机,随意的套了件衬衫,敲道“什么事”
管家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答道“小姐,程医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