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挣扎着要扶着墙站起。
面前的人忽然笑了一声,紧接着,少年便听到她清棱棱的声音“又是你啊,何小少爷。”
何平安僵了一下,终于抬眸看向了她。
是一张熟悉的脸,他曾经在哪见过。
面前人似乎看出来他记不得了,便笑道“礼宴,假山。”
他恍然想起,是她。
“怎么每次见面你都这般狼狈啊”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笑意,却不是嘲笑,而是近乎于无奈的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低头嗫嚅着不出声。
那边的女子忽然叫了她一声“季容妗,好了没”
何平安在心里默默念着这几个字,季容妗。
她回了那少女一声,又看向他,而后站起身把他先前被劫的东西扔给他,道“好歹也是丞相家的小少爷,下次别人再欺负你,你就用找人打回去,再用你爹的名头压他。”
说完,便转身去追前面的女子了。
何平安默默捏着手心的东西,面上仍旧是行将木就的表情,他看着那离去的两人,隐约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
“你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怎么想出来的”这是季容妗的声音。
“嗐没想,纯粹觉得好玩还能
救人。”这是她身边女子的声音。
后面的话,他没听到,两人已经走出了小巷,只有午后灼热的阳光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他可以报复回去的吗
公主府。
季容妗满身瑰宝地去,两袖清风地回,回来后便沧桑地躺在椅子上,问冬梅“公主回来了吗”
“回来了。”
事实上,公主殿下不仅回来了,还在书房看着影二呈上来的记录,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淡,看完后已然面无表情。
“去将影二叫来。”
空中传来一声低低的“是”,片刻后,沈竹绾书桌前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瘦削女子。
影二低着头,满脸尊敬“主上有何事吩咐”
沈竹绾“驸马的那些都是你亲耳听见的”
影二想了想自己躲在门口听的模样,肯定道“是,属下亲耳听见。”
沈竹绾将那纸条放进烛火中,淡淡“你回去吧。”
“是。”
亲眼瞧着那纸张化为灰烬后,沈竹绾才缓缓执笔在纸上落下,继续那副未曾画完的杏花图。
影二的那些话,她只信了三分。
相处得久了,对底下的人多少有些了解。
她缓缓下着笔,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脑海里却没来由响起了昨夜那一声“小雨”。
手中的笔骤然一滑,原本在墙内的杏花枝便借此翻过了墙。
沈竹绾笔尖微顿,看着那支出墙的杏花,微微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