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山面色发白,从人群中走出,叩首“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季容妗在心底叹息了一口气,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总之常青山是一定会受到牵连了。
众人议论纷纷期间,太监尖细的一声“肃静”令众人安静下来。
沈竹绾的话缓缓落下“此事正在调查中,待出了结果,本宫会给诸位大臣一个交代。”
调查两个字一出,便有人坐不住了。
“此事是上天的旨意,为何还要调查难不成还要继续调查激怒上天吗”
也有人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此事背后有人作为那可真是太可恶了”
“肃静”
太监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
沈竹绾声音微冷,带着些毋容置疑的态度“本宫说了,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淡然,只是略微加重了些语气,便没人再敢质疑。
这是季容妗第一次感受到沈竹绾带来的威压,她看着四周想说又不敢说的大臣,心中有些莫名的同情。
沈竹绾说话的语气从未变过,但莫名的,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声斥责谁。
这件事便这么暂且搁置了下来。
常青山依旧在职,只是处在一个“待收拾”的环节,每日焦虑痛苦不已。
下朝之后,季容妗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公主府。
下午便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她先找到影二,与她说了自己的计划。
影二是昨日公主听完自己的计谋后让她带上的,言明她的乔装能力十分出色,让季容妗带上她。
影二很快按照她的说话将两人乔装起来。
傍晚时分,京城某村落中,一对中年夫妻在河边钓了一筐鱼,卖给当地鱼郎后便翩然离去。
夜间时分,京城某商户家中爆出一阵阵惊呼。
“不好了老爷,出事了,厨房剖鱼剖出来一截天书。”
那老爷听完后当即跑到后厨,果真见到鱼腹内裹着一张沾染血迹的天书。
商户略有文化,上边的字虽与大乾的字略有出入,但大体上他竟然都能看得懂,上面写着的赫然是女为政,百年顺。
商户当时便惊得颤动不已,他想起近些日子听到的民间传闻,吓得连忙将好友叫来秉烛商议。
毕竟,一个人看到这议论朝政的血书是死路一条,带上自己的好友,那就是英勇就义。
朋友初初看完血书,眼含热泪你个老登,死还要拉上我。
两人连夜商讨,决定将此事传出去,毕竟法不责众。
之后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第二日天刚亮,整个集市的人便知晓了。
“鱼腹取书”卖油郎一边熟练地倒油,一边与身边卖牛的老翁道“这可真是神奇,若是那字条是真的,祭祀上出的事又算什么”
老翁闻言眼睛动了动,声音苍苍“你这小儿不可胡说,上天既下指令,便说明祭祀上的事另有所指。”
卖油郎笑了笑,摇头“老人家,你不知道祭祀出了什么事,但应当听过京城内这两日的流言吧,前日才有流言说上天因为女子当政而怒,昨日便鱼腹取书,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这不正是说明,上天觉此流言荒谬,才在第二日下了指令吗”老翁牵着牛颤颤巍巍地道。
卖油郎一寻思,道“老人家你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他话音一转,看向老翁手中牵着的牛“老人家,家中可是出了什么变故怎的将牛拉出来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