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毕业季,各种箱子都热热闹闹地堆在宿舍楼下,走了几步,褚漾就已经撞到不少,腿上疼得很,应该是起了淤青,她只是麻木地说了一声声“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头一次,她为自己的爱意而羞愧,乃至自惭形秽。
如果她不是女孩子,会不会也能大胆向姜未表白哪怕被拒绝,也可以光明正大追求
褚漾无意识地攥紧手指,一直到掌心被指甲掐疼。
她侥幸地想,其实自己不是同性恋。
她只是喜欢姜未而已,又怎么算是同性恋了呢
如果她不是同性恋的话,姜未是不是就不会讨厌她
至少,给她一个接近的机会,能远远看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和满足了。
车内开着暖气,褚漾却从头到脚冰凉,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如坠冰窟,本能地喊“未未”
语气前所未有地慌乱。
刚探头进来的姜未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她“我在,我只是出去了几分钟,不会跑的。”
或许是七年等待带来的后遗症,褚漾时常喜欢在床上一遍遍问姜未还会不会离开。
姜未也总是带着破碎的哭腔,一遍遍保证不会。
以至于习惯成自然,看见褚漾唤她,嗓音就黏腻到化不开,主动把褚漾搂在胸口哄着“乖,我在,我不走。”
褚漾揽着她的腰,整个人贴在她身上,隔着薄薄的领口感受着她的柔软,半晌不吱声。
头顶上是姜未的软语安慰,纤白的指尖轻轻抚顺着她的长发“我真的就出去了一会哦,不怕不怕,漾漾我在啦”
或许是姜未的手指有什么特别的魔力,褚漾慢慢放松了下来,瘫软在姜未身上,把她结结实实压在车后座上,抱了个满怀。
在姜未看不见的角度,她无声地笑了笑。
姜未是真心实意哄她的,但更多的只是当成小情侣之间占有欲的表现。
那段难以言说的心事,姜未不了解,也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
所以姜未理解不了,为什么褚漾会不断重复问同一个问题。
但她会尽最大的温柔,让褚漾感觉到安心。
有妻如此,又复何求。
褚漾深吸一口气,身上温暖起
来,但仍然觉得不够,舌尖循着领口向上,用力咬上姜未雪白的颈肉。
姜未吃痛,骂她“你狗啊”
褚漾不管不顾,在咬疼了姜未后,很有自知之明地放轻了力道,在留下的红痕上轻轻舔吮起来。
姜未皮肉嫩,尤其是脖子,一咬一个红痕,留着细细的齿印,再被这么一舔一吮,瞬间画面变得不堪入目。
仿佛做了什么事似的。
姜未轻嘶一声,先是疼,再是痒,酥酥麻麻的,又正好对着车前的镜子,清晰看见褚漾趴在自己身上,舌尖在脖颈上拖出长长一道水痕。
格外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