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捂住手腕,十分委屈“我这就普通智能手表,才两千七。”
阿姨摆摆手,笑道“两千七也很贵了,阿姨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二又不是说你咧,你激动个啥子嘛。”
江迟倒没有激动,但他十分确信阿姨口中的公子哥正是他自己。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这感觉还真是难形容。
难怪来了好几天也没人给他安排工作,合着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在造他的谣了。
他什么时候戴过几百万的表就他这个专业配吗,成天不是电钻就是切割机的,蓝宝石的表盘都能分分钟磕碎
啥家庭也不可能戴着几百万的表上工厂实习,他是有钱,又不是
有病
到底谁在后面阴他。
江迟最不耐烦这些钩心斗角的事。
他是搞技术的,不是来参加宫斗的。
业务强的人都专注于搞业务,只有业务拿不出手的人才专注于搞人。
但在社会上,有一种非常恶心的现象,出于种种现实因素,生活中,专心研究技术的人总是不够圆滑,不容易得领导青眼,往往是那些会搞人的先上位,于是就成了外行领导内行,业务差的管着业务强的糟糕局面。
江迟不喜欢这种现象,所以在报专业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工科。
工科是最靠硬实力说话的,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这玩意装不了,有眼睛都能看见。
你连接不上的电路,我连上了,你修不好的机器,我修好了,你设计不出来的安防图,我设计出来了。
这就是实力,有目共睹的东西,做不了假,相比于其他专业,工科暗箱操作的空间更小。
在厂子里,技术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但江迟万万没想到,这种不正之风都吹到工厂来了
毋容置疑,坑他的人肯定和他在一个厂,否则谣言传不到这么快。
江迟跟班长要了实习名单。
名单中,和他在一块儿实习的人有六个。
江迟暗灭手机屏,眼神凶戾。
别让老子捉到你是谁
江迟知道不会有人来给他安排工作,下午没在会议室傻等,换了身工装,直接换上工装下了厂。
江迟的实习生活步入正轨,终于想起来被他遗忘的兄弟们。
晚上十点,江迟掐着时差,给好兄弟致了一电。
第一通电话没接通,江迟又换了微信语音,还是没通,他把手机往床铺上一扔,转身洗澡去了。
洗澡回来,拿起手机一看,有两通未接来电。
刚要回拨过去,第三通电话就打进来了。
江迟不自觉勾起唇角,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通电话。
“江迟。”
秦晏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什么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迟略微烦躁的心绪逐渐沉静下来。
江迟的床在上铺,他拽着栏杆利落地翻上床,往被子上一靠“哥们,你的电话可真难打啊。”
秦晏语气与平常无异“恶人先告状,你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却给你打了三个才打通,到底是谁的电话难打”
江迟头发湿漉漉的,把毛巾垫在枕头上,躺下来“但是我先给你打的快半个月了,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是吧。”
秦晏那边响起敲门声。
他说了句英文让对方稍等,然后继续和江迟掰扯这个无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