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之人便听话,将二人放到中心的水岸上。
他们身无灵力,想渡这池水必要邮过去才行,可水中尽是啮齿鱼,下去便要被撕咬吞吃,没人会干这种蠢事。
女人蹲下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像是很享受他们的表情“你们两个小东西,一个怕鱼,一个厌水,竟然能想到走水道,也是有趣。既然你们爱玩水,那就玩个够吧,不怕死就跳下去。”
“我明着告诉你们,这池下有岔道,若你们决定拼一拼,兴许再被要成白骨之前,也能撑着一口气游出去。”
她讲起话来忍不住仰头,游暄的眼神极好,瞬间看到了她下颌的痣,如同被当头一棒,蓦然倒吸口气。
“林昕师姐”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君炀侧头看他“说什么呢,林师姐早就”
游暄却往前一步,像是想看清女人的神态,将她看透,见她不再开口,继续道“是你对吗你真的没有死,只是离开了而已。”
女人站起身看他,游暄低声说“只有你会如此了解我们,了解宗内的传信之法。”
“小师弟这话说得,好叫师姐怀念啊。”
林昕不再伪装,她的声音恢复了清亮,葱白的手指打在面具上,将其摘下,露出艳丽的面容。
君炀愣住“师姐,你竟然没死。”
林昕侧眼看向他,眼底冷意浮现“不会讲话的蠢东西,难道我长着张天生该死的脸吗”
君炀却嗤笑“叛宗叛族的白眼狼,难道不该死吗。”
“不知死活”
林昕杀心泛起,游暄忙开口说“师姐能否告知,当初究竟发生何事。”
对待游暄,林昕似乎仍有一份旧情,即便薄如蝉翼,也比对君炀要多,闻言冷笑道“我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那师尊没告诉你”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便大笑起来“是我这个做师姐的忘记了,曲长意怎么会与你说,对他来说,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徒弟。游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门内的传信之术,当初可还是我与枢越教给你的。”
林昕手里显出一只木鸟,吐出的话字句诛心。
游暄却不为所动,只认真问“师姐也知道师尊不会与我细说,当时人都说你叛族”
“没什么好解释,曲长意说的对,我就是想让他们都去死”
林昕的语气加重,神情阴桀恐怖“只是你们说错了一点,我从未叛族,因为我本就不是人类,而是魔族将首阿敕叻辛的女儿。”
“曲长意当年杀我父亲,又将我族人封印到万魔之渊,如此血海深仇,便是死也难以抵消。”
她眼中的红光泛起,魔纹自指尖攀爬而上,昭示着她的血统“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能阻止段鹤风将我带回去,没将我也封印在深渊里,那次我只差一点就杀了他,可惜失败了。”
君炀咬牙切齿“宗主怜你尚幼,才将你带回教导几十年,长意仙尊更待你不薄”
林昕大怒“难道这些虚情假意,就能迫使我低头认贼作父吗”
游暄拦住君炀,叫他不要再激怒林昕,也不想与她争论,当初分明是魔族先发动了战争,凭仗着强大的力量践踏人族,阿敕叻辛更是残暴嗜血,不知杀了人族多少百姓。
林昕早已经被仇恨与魔族与生俱来的杀心蒙蔽双眼,她看不到因由结果,只一心想复仇。
游暄心中叹了口气,君炀被他按住,倒也识相的不再讲话了。
林昕见他二人垂头丧气就觉得愉悦开心,看向游暄说“等曲长意送上门来,我会留你一命,毕竟当年你也曾替我求过情,只是以后出去要多加小心,再落到我手上,可就没这么好的事情了。”
她说罢转身离开,像只是专程来奚落他们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