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双眸微眯一瞬,没有立刻出声。他联想到了阿鹤从警署回来之后的反常表现,心中一动。
或许自己猜的没错,诸伏高明找他就是为了鹤见述。可他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无论是假身份还是真身份,诸伏高明都认识啊。
除非
降谷零想到了某种可能,沉吟道“为什么这么问”
诸伏高明“上午,我答应了他,不能对某人说出那件事。我思来想去,依旧认为不能不说偏偏碍于承诺,我不能说。”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
这句话直白的要命,他一下就懂了。
诸伏高明淡淡道“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待,你觉得呢”
坦诚
降谷零听懂了暗示,他静默着伫立在原地,灰紫色的眼眸半阖,不发一言。
结合诸伏高明一见面便说的那句话,证明高明哥需要与降谷零对话,而非安室透。
最关键的是他最清楚阿鹤的能力,如果阿鹤限制的是不能告知安室透,那他就必须完全抛掉安室透的身份。
至少在这一刻,他必须回归原本的身份。
这对降谷零而言并不难。
演戏这种事,降谷零算是老手。他在组织里也有过被怀疑身份的时候,最惊险的一次,是琴酒找了一个专门看微表情的心理学专家隔着单向玻璃墙盯着他。
顶着双重压力,他都没有露馅。
面具戴久了,的确会有焊在脸上脱不下来的可能。
但他是降谷零。
无论是演过三张面孔还是一百张面孔,千次、万次
他永远不会忘记一件事他是公安警察降谷零。
出演安室透和波本时,他能逼迫自己忘掉降谷零。现在不过是把面具丢掉罢了,难道不是更简单么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室透,他一直是降谷零。
金发男人缓缓抬眸,平静道“我是降谷,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喉间最后一层隔膜无声无息地碎裂开来,诸伏高明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试探性地张开口,果然没有再受到任何阻力。
“我用文字游戏去套鹤见君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一次成功。”诸伏高明感慨,“我甚至为此做了预案,如果我失败了,景光会替我转述。鹤见君与我定下约定时,恰好遗漏了身为幽灵的他。”
降谷零隐隐有些不安和焦灼“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闷烦躁,我知道他有心事,可他不肯告诉我。”
“他收到了来自费奥多尔d的来信。”诸伏高明说。
降谷零脸色一变。
诸伏高明“果然,我就知道费奥多尔并不简单。”
降谷零“信件的内容”
诸伏高明“三张绘制了不同图案的卡片,背后还有三句话。”
高明将卡面的内容和留言尽数告知降谷零,他记忆力很好,尽可能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等他说完,降谷零的表情已经难看至极。
“他到底想干什么挑拨离间吗”
降谷零怒不可遏,嘲讽道“只敢躲在暗处发发恐吓信,见不得光的家伙。难怪绰号是老鼠。”
诸伏高明“听起来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