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被暂时安置在临时招待房间,走廊上站满了看守的军雌,按下床头的按铃随时能喊来亚雌侍者。
若是穿越之初,宁宴见到这样的阵仗还会觉得夸张,在虫族经历和见闻了不少事情后,才切身感受到确实很有必要。
考虑到雄虫脆弱的体质和心理承受能力,雄保会还请来了医生。宁宴配合着接受了很久的检查,等到房内其他工作虫都离开时,已经是凌晨了。
身体有些疲倦,但精神却保持着清醒状态。宁宴在床上躺了半小时,最后还是认命地爬起来。
目前情况还不稳定,宁宴打算先停一天的直播。他打开光脑登陆账号,在直播间挂上一天的请假条,然后调出几个小时前的直播录屏。
左右睡不着,先把视频剪好。
因为是场景模拟,直播时没有和观众互动,后期需要改动的地方很少。宁宴听着耳机中的声音,时不时拖动音轨修改一二,心不在焉地回想着和那只变态雌虫的几次照面。
不知为何,宁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没能在记忆中追寻出蛛丝马迹。
剪辑完毕后,宁宴设置好定时发布投稿,已经困得连连打呵欠。他连时间都懒得看,拖着身子径直缩回被褥间,精疲力竭地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次日宁宴从房间里出来时,守在门外的工作虫看到小雄子的脸色分外冷淡,扫过来的眼神都没有一丝温度。
军雌难免有些不安,向对方出示证件证明身份后才开口“宁宴阁下,关于嫌疑虫,雄保会已经调查出了一些信息,您愿意了解一下进展吗”
他的语气是万分的小心谨慎,一方面是担心自己一时不察惹恼了雄虫,但更多的是害怕惊扰了面前神色怏怏的雄虫。
宁宴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军雌立刻觉得对方的目光如有实质,掌心轻飘飘的小册子莫名烫手。
雄虫看得很仔细,眼瞳如同黑曜石一般,纯粹墨色中敛着微光。就在军雌开始紧张地回忆自己的证件照是否摆正肩背时,雄虫终于收回了视线。
“走吧,麻烦你了。”
宁宴跟在军雌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一间办公室。里面几位亚雌或坐或立,正围着一台光脑讨论着什么,见到宁宴后纷纷站起身。
“阁下,请坐在这边吧。”
宁宴在办公桌前坐下,一名亚雌将光脑推到他面前。
“我们已经根据您的时间节点询问过相关公司。快递公司的说法是那名雌虫是因为虫力短缺才招的临时工,工作了三天就离开了。”
“装修公司也解释说那名实习工刚招入不久,在七天前主动辞职。”
“外卖公司称嫌疑虫签的是临时约,接单数量很少,而且在昨天深夜送完您那一单外卖后,再没有在接单程序里做出任何动作。”
“嫌疑虫向几家公司投递的简历上,身份信息都各不相同,照片也有一定的改动。目前我们已经调取了各个路段的监控,正在全力搜捕嫌疑虫。”
木南星实在太小了,许多行业都被一家公司垄断,这就导致有虫想要通过上门派送的方式伺机蹲守,几乎可以做到一蹲一个准。
亚雌向宁宴解释着光脑上的信息,虽然言语保持着冷静,语调间却难掩愤怒。
他几乎不敢想象,那名胆大包天的军雌如此无孔不入,究竟想要做什么。好在雄虫阁下及时发觉,现在还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不然他们木南星雄虫保护协会的工作虫员真是难辞其咎。
但让雄虫阁下受了惊吓,也是他们的失职。
思及此,亚雌瞥了一眼小雄子赏心悦目的侧脸线条,胸腔内满是怜惜的情绪,同时第无数次在心里指责那条律法的不合理雄虫成年后一时不愿娶雌怎么了压缩了雄虫的生活质量,平白让雄虫受委屈不说,万一出了事故,倒霉的还是他们雄保会
宁宴听过工作虫的简洁概叙,又一一看过光脑上各个公司给出的资料证明。
单是被发现的就有这三项,也不知道是否有其他方面被那虫渗透进来。这事不能细想,再想就犯恶心,宁宴定了定神,问道“对方的真实信息和行踪,目前还没有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