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怀抱着雄虫步伐匆匆,无暇顾及,径直迈入电梯。擦肩而过的刹那,两名军雌嗅到一缕细微的甜香。
电梯门已经关上,他们又恢复了原本的站姿,不敢交头接耳,更不敢多想什么,静候耳麦中的下一步命令。
宁宴的鼻息间满是挥之不去的甜味。眼前一片黑暗,氧气似乎也有些稀薄,让他呼吸不畅。
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他。虽然对方走得很稳,但宁宴能够感觉到他行走间步伐的节奏和起伏。
耳边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制服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宁宴的感官在某几个瞬间突然灵敏起来,听到周围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在陆陆续续地喊着“上将”。
太热了
宁宴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汗,只觉得连眼睫毛都是湿漉漉的,仿佛挂着水珠。
身体沉重得像是拖着一滩泥水。他难受地将头往一边偏去,隐约感觉发顶又被隔着衣服揉了揉。
怀中的雄虫不舒服地挣动了一下,卡洛斯的肩背顿时有些僵硬,手法生疏地轻轻一抚。
在房门外见到休伯格后,对方借口有要事要商议,带着卡洛斯走了许久,来到酒店的会客厅。坐下后,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尽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卡洛斯逐渐觉察出休伯格是在拖着自己,随即想到对方恐怕意在宁宴。他当即抽身回去,却只在桌上发现一份吃掉小半的盒饭。
意识到中招,卡洛斯传令手
下带队赶来,随后向酒店管理虫亮明身份,调监控查到了不久前的影像。
现在那份剩饭已经被送去检查。第三军派来一个小队,一度封锁了酒店的出入口,在收到卡洛斯的下一步指令后,才放开戒严。其余军雌都奉命守在酒店侧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以免闲杂虫等误入。
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味自卡洛斯怀中溢出。两侧直挺挺守着的军雌都是训练有素的军虫,不至于为那一晃而过的气味失态,但心中都难掩惊诧。
通往停车场的路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但好在总算走到了尽头。卡洛斯小心翼翼地将雄虫在后座放下,帽檐下的额角已经濡湿。
制服外套失去了外力的收拢,自然地散开,露出底下雄虫的模样。
相比卡洛斯微微汗湿的发根,雄虫则完全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双颊绯红,面容一片湿润,不知是汗水还是生理性的泪水。上衣紧贴着肌肤,发梢几乎能滴出水来。
卡洛斯呼吸一窒,触电般地移开视线。
他下意识想要伸手替对方拭汗,但很快意识到不妥,于是抓起散落在坐垫上的外套,随后又立刻放下,一连串的动作显得十分手忙脚乱。
卡洛斯记起许久之前学校生理上的知识。雄虫在情热时,本就娇气的皮肤会变得更加脆弱,稍不注意就会受伤。
军装制服质地粗粝,还不吸水。卡洛斯在飞行器内转了一圈,翻出换洗备用的衬衫。
他一手托着宁宴的后脑,一手将衬衫团成团,动作轻缓,一点一点吸去对方面上的水痕。
宁宴下意识闭眼,顺从地仰起脸任由他动作,片刻后才睁开眼,雾蒙蒙地望着对方。
卡洛斯站起身“阁下,我在前面等您。”
宁宴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在他将要转身时,轻轻拉住他的袖角。
很细微的力道,但卡洛斯还是感受到了。他立刻重新在雄虫面前半跪下来,担忧而疑惑地望着他“阁下”
宁宴仍然捏着那片衣角不放,水汽弥漫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卡洛斯,抿着唇不出声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