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上的金属部件硌得慌,卡洛斯觉察到这一点,将外套敞开,又扯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让宁宴靠上来。
宁宴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军雌的体温隔着衣料传过来。宁宴往他怀中又拱了拱,头发蹭乱了对方的衬衫衣领。
他趴在卡洛斯的颈窝,抬起头时,透过松开的领口,看见了卡洛斯侧颈处的暗红色纹路。
正常状态下,军雌的虫纹正好能够藏进衣领下,这也是军雌总是一身严整制服的原因。
虫纹的边缘在衣领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让宁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卡洛斯仍然没有向他透露过自己的精神力状况。从上次在军部办公室听到的凯度的表述看来,显然不容乐观。
这次战事发生得太突然。两天前,他还和卡洛斯在全息游戏里适应简化版虫纹,但现在对方就要踏上战场了。
卡洛斯只是静静地拥着宁宴,并没有觉察到他在想什么。宁宴盯着那一小片藏在侧颈阴影下的暗纹,回想着游戏中的虫翼和虫纹。
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适应。
片刻后,宁宴下定决心,严肃而郑重地抬起头。
卡洛斯怀里一空,紧接着对上了雄虫凝重的视线。他甚至从那一眼中读出了些许英勇就义的意思。
卡洛斯不确定,正想再看一眼,肩上忽地感到一股推力。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宁宴的力道缓缓往后倒。雄虫一直没有收手的意思,卡洛斯退无可退,只得将后背抵上被面,卸下力,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怎么了”他一边出声,一边用眼神询问。
宁宴抿着唇,翻身跨坐在军雌的腰腹上,顶着他疑惑的目光,强忍住臊意认真道“还有三个小时,我们赶紧做一次。”
“什么”卡洛斯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语气十分谨慎,“做什么”
宁宴不好意思和卡洛斯对视,便垂下眼,用指尖戳戳军雌因为紧张而重新绷得邦硬的腹肌。
“就是”他见卡洛斯一向镇定自若的眼中浮现出茫然,似乎是真的没听懂,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就是抚慰啊。”
宁宴的声音低如蚊呐,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后,双颊控制不住地红了个彻底。他低着头,半天没等到对方的回复,抬眼悄悄去看。
卡洛斯仰躺在被间,往常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深棕色发丝乱了。他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宁宴,面容隐在阴影下,一双红瞳中的神色同样沉郁而浓稠。
那样的眼神让宁宴心头一紧。他萌生了退意,后腰处却搭上一只手,带着轻柔而不可抗拒的力道,将他缓缓往下压。
军雌低声唤着他“宁宁”
宁宴不得不将手撑在卡洛斯的胸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就算这样,他与军雌之间的距离还是缩得极近。他避无可避,直直撞进卡洛斯眼中暗红色的漩涡。
宁宴怔怔地与他对视片刻,忽地将眼一闭
,在卡洛斯唇上亲了一下。
随即,宁宴感觉自己的脸被托了起来。卡洛斯的掌心粗粝,力道却很轻。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宁宴闭着眼,在卡洛斯入侵之前,主动分开自己的唇齿。
他现在稍稍摸到了接吻时的门道,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刚被亲了几下就软了手脚。最近几次,还能在卡洛斯的引导下回应一一。
但这样的姿势,宁宴既担心自己压着他,心中又记挂着接下来的事,一分神就让军雌完全掌控了呼吸,只能晕头晕脑地跟着他的节奏。
原本安分地扶着侧腰的那只手忽然掀开衣角,从宽松的居家服中钻进去。不知碰到了哪里,宁宴微微一颤,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彻底失了力气,倒伏在卡洛斯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