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全然被动、任人宰割的处境下,久违的恐惧攀上他的脊背。
酥麻感自后颈蔓延开来,宁宴浑身都在发热,心却瞬间冷了下来。
“卡洛斯,”宁宴用力闭了闭眼,一抹水痕在银灰色领带下晕开,颤声呜咽着,“卡洛斯,不要这样”
或许是听到雄虫在唤自己的名字,卡洛斯终于放过了宁宴饱受蹂躏的后颈,抬头去亲他。
宁宴又气又委屈,偏过脑袋不让亲。卡洛斯连续几次扑了空,这才疑惑地停下来,似乎不明白,刚才还百依百顺的雄虫为何忽然间不配合了。
宁宴趴在卡洛斯肩上,断断
续续的啜泣声闷在布料中。卡洛斯失去了目标,与雄虫的后脑勺僵持片刻,随后迈开步子,将他放在床上。
床板又冷又硬,宁宴被硌得不舒服,动了动肩。见状,卡洛斯用理智全无的大脑思忖一二,大概是意识到不妥,又把他抱起来,扯过一旁的被子垫在下边,然后把雄虫端端正正地放回去。
宁宴被颠来颠去,本就哭得发胀的脑袋更加晕乎,自暴自弃地躺着不动了。
卡洛斯俯下身,这一回,终于如愿亲到了雄虫。
闻到高浓度信息素后,卡洛斯的吻不再像最初那样凶,甚至隐隐有几分平日缱绻的影子。他一手固定住雄虫的后脑,拇指轻抚耳廓,一手搭上对方的衣扣。
宁宴赌气抬手去推,被卡洛斯捉住手腕,轻而易举地按在头顶。他张口想要再说什么,军雌却趁机入侵,撬开他的齿关。未出口的话被尽数堵住,变成细碎的呻吟。
再往后,就彻底变了调。
绵长的吻结束后,未被领带下遮住的双颊已是一片绯色。卡洛斯松开宁宴的双腕,转而抚摸着他的脸。
越来越多的信息素从腺体中涌出,宁宴几乎要淹没在自己散发出的浓郁甜香之中。
卡洛斯顺着他的脖颈往下亲。感受到军雌的动作,宁宴恍惚地想着,白担心了。
卡洛斯的体温很高,仿佛能将他灼伤。宁宴被裹在其中,呼吸间全然是彼此的气息,就连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尾勾,也被卡洛斯拢在掌心,慢慢地厮磨着。
他生疏地将尾勾从卡洛斯手中抽走,下一刻,又被重新拨弄过去。
他仿佛被纳入火炉之中。
太烫了。宁宴想要蜷缩起来,却动弹不得。他只能在呜咽的间隙,失神地将对方的名字噙在齿间,翻来覆去地呢喃。
“卡洛斯”
“卡洛斯”
军雌原本埋首在宁宴颈间,听到一声又一声的低唤,便又凑上前。他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无声地以吻作答。
失去视觉感知后,宁宴也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又一次被军雌用犬齿厮磨着后颈,宁宴抽噎着想要推开,军雌却已经在漫长的过程中找到了哄雄虫的有效方法,偏过头没完没了地吻他。
蒙在眼上的领带已经被彻底打湿。怀中这块冰终究还是被卡洛斯捂化了。
视野一片漆黑,宁宴却觉得眼前像是有一道光闪过。仿佛夜空中的烟花,缓缓攀升,继而毫无征兆地停至最高处,炸开一片斑斓。
烟花燃尽,宁宴的意识沉沉下坠,没入彻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