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不知道,卡洛斯的反常表现,是由于抚慰程度还不够。
如果雌虫的等级高于雄虫,在第一次抚慰后,虽然能够恢复绝大多数理智,但被压抑的情感因素会被无限放大。对于与自己建立精神链接的雄虫,会生出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具体表现为,想要和雄虫亲亲抱抱,想要包办雄虫的一切事宜,以及无差别排斥其他一切雌虫
不过,军雌同样会对雄虫百依百顺。如果被严词拒绝过几次,就会强行克服。
饭食很快由机器虫送进来。宁宴想要下床,卡洛斯却支起一个小桌板,摆好餐盘,然后自然地将宁宴抱到腿上坐着,看上去想要喂他。
这架势就有点儿夸张了。宁宴勾住他的手臂,轻轻拉了一下“我自己吃。”
“上次都是我喂您的。”卡洛斯的语调温柔得让宁宴头皮一麻,只好乖乖被他投喂。
这显然极大地满足了军雌的占有欲。
饭后,卡洛斯又以没有多余的鞋子为由,把雄虫抱去浴室洗脸漱口。
宁宴回想起雄保会工作虫劝阻时说过的话,隐约摸到了原因。因而他十分配合,像个洋娃娃似的被他抱来抱去。
把宁宴放回床上后,卡洛斯拿出一管药膏“我帮您上药。”
闻言,宁宴捋起袖子看一眼自己的胳膊,又撩开睡袍看一眼自己的腿,最后提起领口往里再看一眼。
宁宴
他沉默片刻,委婉地道“不用了吧,我不想抹那么多药膏。”
反正都是会自然淡化的痕迹,只不过是颜色深了些,范围大了些。只要时间够长,早晚会消褪的。
如果都要涂药膏,卡洛斯手上这一管,恐怕不够用。
卡洛斯没有听懂他话中的含义,还以为雄虫不愿意抹药,于是把他揽过来,柔声哄着“很快就会被皮肤吸收的,不然衣服磨得难受。我们多少涂一点,好不好”
宁宴又有些禁不住。
军雌的指尖沾着药膏,抹在他的皮肤上,形成鲜明的肤色差。
宁宴还记得,在封闭室外,隔着防爆玻璃看到的掌心伤痕累累。但如今,上面的各种细小划痕已经尽数痊愈,之前小臂上有一道几可见骨的伤口,仅仅是三天过去,居然已经愈合了十之六七。
军雌的自愈能力实在强悍。
那道伤口中部最深的破口,被卡洛斯用纱布简单包扎过,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药水味。
宁宴等着卡洛斯给自己上过药,眼见着他把药膏放到一旁,于是伸手,指尖在那块纱布上很轻地点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上的药”
“五个小时前。”卡洛斯回答。
“那该换药了,”宁宴在卡洛斯身上四处打量,试图透过衣物判断他身上还有
哪些需要换药的地方,“我帮你换,可以吗”
卡洛斯也不问他会不会,应声道“好。”
他取来医疗箱,利索地拆开胳膊上的纱布。伤口正在愈合之中,微微渗出一点血痕。
这样的情况,按照卡洛斯的恢复能力,再过一天恐怕就能够自然愈合,不需要再包扎。但他飞快地用镊子夹着棉球,擦去血水,然后将胳膊伸到雄虫面前。
“您用棉签上一层药水,然后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