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
刚结束抚慰,宁宴腰腿酸软,仅仅是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他感觉浑身都散架一般。但他分毫不敢停顿,握着针管快步回到床边,重新躺回去。
他刚把眼闭上,下一秒,浴室的门被打开。卡洛斯脚步轻悄悄地走了出来。
宁宴一动不动,呼吸节奏均匀悠长,仿佛仍在昏睡。
他听见卡洛斯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捡起,听见卡洛斯从衣柜中取出明天要穿的军装常服,听见卡洛斯走到床边,慢慢地在床沿坐下
俯身轻轻一吻他的眉心。
宁宴心神剧震,险些没能控制住呼吸的节拍。
他攥紧手中的针管,暗自祈祷卡洛斯没有听出自己陡然加速的心跳。
卡洛斯掀开被子一角,在外侧躺下,轻手轻脚地将身旁的雄虫揽入臂弯之间。
宁宴软绵绵地被他抱过来。
就在脑袋快要靠上卡洛斯的胸膛之际,他骤然睁眼,原本垂在身侧的右手从被褥下快速抽出。针管的注射头折射出一线银光,直直扎向军雌的后颈。
与此同时,一只手以迅雷之势握住他的右臂。宁宴心中一凛,那只手却没有发力,只是虚虚地搭在上面。
电光火石间,针头已经没入卡洛斯的皮肤。
半透明的液体在针管中微微晃动。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对视着,谁都没有动作。
宁宴感受到右臂上的力道正逐渐收紧,他在那双红瞳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卡洛斯的右手还揽在宁宴的腰际。极强的动态视力,令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空中一晃而过的针头,左手条件反射般抬起,钳制住宁宴的手臂,却又立刻放松力道,任由对方将针头刺向自己。
四目相对之间,宁宴浑身都颤抖起来,唯有右臂在军雌掌中下稳稳不动。他望着卡洛斯的眼睛,用绵软的手指,缓缓将针管一推到底。
结束这个简单的动作后,宁宴脱力地松开手。针管自掌心滑落,在被单上滚动几圈,掉下床沿,发出一声“啪嗒”的轻响。
随后便是一片静默。
冰凉的
液体注入身体后,卡洛斯感受到周身力气正在迅速流失,精神海同样沉寂下来。
宁宴从卡洛斯怀中撑起身,跌坐在一旁。他喘了口气,才低声道“这是针对军雌的特异性麻醉药物,一管的剂量能够让军雌昏睡八小时。药物被自然代谢后不会产生副作用。”
雄保会给雄虫的防身药物,药效作用的速度和强度绝对突出。短短几息之间,卡洛斯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换做低等军雌,此刻恐怕已经陷入昏迷。
卡洛斯艰难地望向宁宴的方向,嗓音发涩heihei宁宁”
他发觉自己连开口都十分费劲,只能尽量简短地出声。
“我要走了。”宁宴低着头,没有看他,“你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在军雌面前,雄虫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宁宴拼尽全力的出手速度,在卡洛斯眼中,甚至能够被拆解成慢动作。
这个计划形成之后,宁宴曾在脑中反复推演提高成功率的方式,也预想过失败的种种可能,独独没有料到眼下的局面。
说完那句话后,宁宴迫使自己将乱糟糟的思绪抛到脑后。他的四肢依旧虚软,在卡洛斯的注视下,吃力地移动到床沿。
卡洛斯在他身后问“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