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开启时,艾德蒙德族中一名雌虫议员已经站在一旁,微微欠身,等待搀扶雄虫。
警戒线外,记者纷纷将镜头对准那架飞行器。
厢门内探出一只修长骨感的手,却没有搭上雌虫的胳膊,而是停在半空中,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
雌虫退开后,温斯特干脆利落地下了飞行器,转身朝着车厢内伸出手。
宁宴搭着温斯特的手走下车。
时隔两个月,他在风波后首次现身,面容清隽,姿态从容,虽然比之从前稍显羸弱,但不难看出恢复得很好。
远处的闪光灯登时亮成一片,快门声不绝于耳。
宁宴一惊,下意识想要抬眼望过去,被温斯特先一步制止。
“不用理他们,我们直接进去。”
会场坐席呈半弧形,阶梯状逐渐下沉。底部主席台位列中央,两块光屏一左一右悬浮在空中。
接引虫等在厅外,将温斯特引向他的席位。
已经到场的议员纷纷上前向恭贺。保守派中最为顽固的老雌虫,之前连投了两轮否定票,多次在公开场合声
称坚决反对雄虫参政,此刻迫于礼节,也不得不向雄虫阁下问好。
温斯特一向善于应对这种场合,言笑晏晏之间,滴水不漏地化解了几名老议员试探的机锋。宁宴站在他身侧,神色沉静,只有在雌虫躬身问候时,面上才浮现出礼节性的浅淡笑意。
众议员看在眼里,心中都各有计较。
迫于种种压力,向来只有雌虫涉足的上议院被撬开一条缝。温斯特以极其强势的作风入驻,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便频频掀起波澜。
宁宴与温斯特交往密切,并不是秘密。而在网友拼凑出声波疗法项目背后的真相后,这位雄虫阁下一夜之间获得无数死心塌地的拥趸者,号召力不输温斯特。虽然今天只是作为特邀虫发表简短演讲,但没有虫能够保证他不会踩着温斯特的脚步,插足上议院。
数道目光聚焦在黑发雄虫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宁宴正有些不自在,温斯特始终挂着笑容的的面庞忽地冷淡下来,侧身隔开议员的注视。
他对那些老滑头们的心思一清二楚,正想开口,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温斯特阁下。”
卡洛斯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对着温斯特说话,视线却直直望向他护在身后的黑发雄虫。原本团团围在两只雄虫面前的议员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主动让出一条路。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和宁宴阁下说几句话吗”
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看不惯卡洛斯,但他的出现,着实让温斯特松一口气。
“上将。”温斯特颔首见礼,随后转向宁宴,“去吧。”
虽然只是两个小时没见,但在陌生的环境中见到熟悉的虫,让宁宴心中大为安定。他顾忌着周围虫的视线,脚步还算矜持,亮晶晶的眼神却出卖了心中所想。
卡洛斯握住雄虫的手,领到一边“抱歉,我来晚了。有虫难为您吗”
“没有,我还不至于让虫特意针对。”宁宴紧紧挨着军雌,仰头望着他,“只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他的头发简单定过型。卡洛斯习惯性抬起手,意识到这一点后顿住,转而摸摸雄虫的面颊。
“会议一结束,我就带您回家。”
宁宴点点头,又小声道“卡洛斯,我有点紧张。”
“您就当是在工作室里做直播,只不过把台本换成了演讲稿。”卡洛斯安抚温声他,“我就在您的斜后方,别怕。”
其他议员或是在独自席位上坐着,或是三三两两谈话。只有他们俩鬼鬼祟祟地挤在角落,雄虫都快被军雌揽进怀里了。
宁宁我的宁宁哭泣两个月多了,终于看到新鲜的宁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