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掩饰的目光凝视在云灯脸上,那是一种掠夺意味很强的视线。宋北砚小半张脸上光影流转变换。
被盯上的时候,云灯毫不怀疑自己就是坠入陷阱的猎物。
“怎么了,吓到了吗”
见云灯久久不说话,他笑着靠过去,甜甜蜜蜜的,像是没有心思的邻家弟弟。
“没有。”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云灯认真思考了一下,少年的压迫感很重,“但是好像男生之间那样,会很疼,就算这样也想要试试吗”
细细密密的眼睑覆着霓虹灯的蓝光。
他今天穿得又是很乖的衣服,无害得给人一种怎么欺凌都不会反抗的错觉。
哪怕知道身侧人舌灿莲花、长袖善舞,对谁都笑吟吟的说得上话,宋北砚还是很不争气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不要乱开玩笑。撒谎的话,鼻子会变长,所想皆不成。”
似乎又觉得说的话太重了,对上云灯的眼睛,语气很凶“作为交换,我也会送哥哥礼物的。”
“可是你好像什么都不缺,房子车,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你有想要的吗”
“我和你相处是把你当弟弟,不图你什么。”云灯听得好笑,他摆着年长者的架子,加重了语气”什么都别送了。”
公寓所处的小区地理位置优越,私密性好。
大部分的住户都是老人,平日里并不喧闹,车子驶入小区的时候,没了吵闹喧嚣的歌曲,灯光只剩下路灯和楼房的灯。
“我拿着重的,你拿着行李箱好吗”
车库里透出来些微亮光,空旷安静的负一楼,没有人任何人经过。约莫太空的原因,还是心情的原因,云灯的声音有点低柔。
“你拿得动吗平常跳一会就觉得累。”
“拿一下被子还是可以的。”
“都说了像这些东西,在外面现买就行,你自己要回去,然后再把自己折腾得心神俱疲,你自己感觉值得吗”
宋北砚并不知道云灯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感觉到云灯低落的心情,从回了一趟家开始到现在,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透着一股隐约的倾败。
他想起来粉丝们送过来的大捧花束,不能够全部都养,因此只留了两三枝浸泡在水里。维持了一段时间的花期后,还是开败了。
云灯现在的状态就是欲败的花。
“发生了什么”
宋北砚个子是不掺水的高,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云灯面前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你那个最近回家的哥哥烦到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咄咄逼人的询问语气,云灯捏了捏鼻梁,听不得从宋北砚口中提起来谢栖。
对他而言,谢栖是个大摇大摆的掠夺者。
云灯想要转头就走,被捂着嘴按进水中的梦境碎片涌现在脑海里。
其实都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加害者而已,唯一的不同点只在于他提前知道了梦境,才让死局或能产生一丝生机。
未来会掐着他的脖子强制占有他的男人现在还只是一个少年,年纪不大,已经有了后面叱咤风云、只手遮天的气势。
云灯挤出来一个笑,唇角翘起完美得挑不出错的弧度。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担心高考成绩而已。”
“你不是一直都成绩很好吗”
云灯避开了这个话题,宋北砚也知趣地换了个话题。
圈内人普遍学历不高,和另外两个队友不同,云灯的学习很不错,就算不走这条路的话,也能够在其他的领域顺风顺水。
好像在什么事情上都要追求完美。
“但还是很担心不能够去想去的地方。”
他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些。
每当闭上眼睛,都会不收抑制地联想到自己的结局。提前知道走向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总在胡思乱想,畏手畏脚,害怕所有人都背他而去,又认为这种薄冰的关系随时可以弃之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