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经义也麻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陷害发妻案,谁知道现在又牵扯出一桩谋杀案。
自从有了福星姑奶奶,他再也不是那个三天都破不了一个案子的老葛了。
他今天就破了三个案子,而且还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小案子,简直是打破了刑部的历史记录。
咳了一声,葛经义正色道“闵氏,兹事体大,你可有证据若是查出不实,你可是要承担诬告之罪的”
闵氏心里一紧,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如今柯伟志陷害她,若不能找出柯伟志的作案动机,即便有葛大人给她澄清,只怕外面许多人也会觉得是葛大人与她父亲官官相护,她的名声依旧坏了。
作恶的是柯伟志,凭什么最后却要她来承担
想她嫁入柯府近十年,婆母苛待,小姑刁难,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每次柯伟志都是劝她,母亲年纪轻轻就守寡,又没个一儿半女,看他们夫妻恩爱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小妹从小失母,性情刁蛮了一些,让她多担待。
她是担待了,可最后呢
原来她们刻意针对她,刁难她,都是为了这个恶心的男人。
这个男人心知肚明,但还是一直骗她。
十年夫妻,她不过是他们丑事的挡箭牌,他们柯家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这个仇不报她不甘心。
见她一直沉默,柯伟志心下一松,故作宽容地说“闵氏,你为了掩盖自己的丑事,往我身上泼脏水就算了,怎么能编出如此恶毒的谎言,打扰逝者的安宁”
葛经义看闵氏落了下风,猜测她手里也没铁证,便道“今日案情复杂,将相关人等押到刑部大牢,刑部会查清楚此案的前因后果。”
人死了几年,线索都断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他晚些时候进宫找福星姑奶奶帮忙。柯伟志自己都记不清的作案细节,福星姑奶奶都能给他翻出来。
但柯伟志却不同意“大人,非是学生置疑您的公正,但众所周知,世上人情二字最是难推脱。而您身后站的正是学生的岳父大人,闵氏的父亲。他刚才上来,不论青红皂白就冲我发火大家都是看见的。为公正起见,学生恳请大人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还学生一个公道。”
“你,好你个巧舌如簧的柯伟志,老夫真是看走了眼,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闵政气得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闵氏听到父亲的骂声就跟木头桩子一样,无动于衷。
等闵政骂完了,她才福身对葛经义说“请大人派人去搜查柯府后院荒废的那口枯井。”
当闵氏说出“枯井”时,柯伟志浑身一僵,失态地滑跪在了地上。虽然他竭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情绪,但大家还是看出了他的惊恐。
本来不大相信闵氏所言的人也怀疑起来。
葛经义当机立断,带着柯伟志和闵氏、彩儿,还有一众吃瓜群众奔赴柯家。
柯老夫人和寡居在娘家
的柯二小姐看到这阵势,又瞧闵氏哭红的眼睛和狼狈的样子,眼底不禁闪现出几分快意。
但等葛经义宣布让人围了柯府,然后带着人直奔后院最偏僻的那个角落里那口枯井时,柯老夫人和柯二小姐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脸色登时大白,想要阻止却又被凶神恶煞的衙役拿刀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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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衙役就从枯井中挖出了一具白骨。
尸体虽然腐烂了,但尸体上的衣服和配饰都还在。
包裹白骨的是一件月牙白的中衣,丝绸做的,料子很不错,领口和袖口处还绣了一圈繁复的浅金色祥纹,除此之外,在颅骨上方不远处还挖出了一支白玉簪子。
葛经义命人去请柯二小姐的夫家廖家过来认尸。
廖老夫人听说了此事,不顾年迈的身体,拄着拐杖亲自跑了一趟。
一看到衣服和玉簪,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这支白玉簪是我家孙子的,是他弱冠之年时老身送他的礼物,从宝相楼买来的,连同他腰上挂着的那枚玉佩,总共花了六百多两银子。宝相楼应该有记载。”
在路上,葛经义已经查过柯家这位姑爷廖辉源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