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天衡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葛经义看着跪在地上的十数人,也幽幽地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却见广全出来,递给他一张纸。
葛经义看完后有些讶异,但没表现出来,他将纸折叠起来小心放好,向皇城的方向行了一礼“你等科举舞弊,证据确凿,按律当严惩,但皇上开恩,念在你等皆是初犯的份上,从轻处罚。詹赫,念在你被奸人蒙蔽的份上,革职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富驿、朱娘你二人为一己之私,盗窃考题,罪不可赦,判处绞刑。富进、戚值、胡韶峰你们十一人因涉嫌舞弊,革除功名,杖责五十大板,流放两千里”
只杀了两个人,确实是皇恩浩荡。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詹赫跪下磕头“谢皇上隆恩,微臣遵旨。”谢瓜瓜和福星姑奶奶,若非他们这番话,皇上不会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但富驿和朱娘就慌了。
朱娘跪下不停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家不知道这事如此严重,不知者无罪,求皇上开恩啊”
富驿脑袋受了伤,站不起来,富进跪下替他求饶“大人,学生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小弟一命,求大人饶了他一命吧,他都是为了我,求求大人”
葛经义面无表情地下令“将人带下去,枷锁游街,以示警戒。”
读书人都好面子,戴着枷锁游街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这也是提醒其他考生,切不可作弊,否则便是这些人的下场。
等人都带下去之后,葛经义和谭元清带着礼部的几名官员到隔壁向天衡帝禀明了案情。
谭元清虽不是考官,可会试是由礼部负责,他也难辞其咎,所以他和礼部的官员都跪了一地请罪。
天衡帝看着他们,目光幽深锐利“你们确实有罪。”
谭元清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他们礼部这些官员,还有这一届的考官都逃脱不了惩罚,连忙说“请皇上治罪。”
天衡帝没接这话,反而问道“谭尚书,科学传承数百年,但舞弊一事屡禁不止,你可有何良策”
谭元清心里苦。
这个问题老祖宗都解决不了,更何况是他。只要有考试,只要高中之后身份地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作弊这种事就避免不了,哪怕被发现会砍脑袋,这世上也照样会有人铤而走险。
他苦恼怎么说才能让皇帝满意。
但正所谓旁观者清,没有压力的葛经义却瞧出了苗头。
皇上只怕是对瓜瓜和福星娘娘所说的感兴趣,有意借此事发难,改革科举。
见谭元清还没反应过来,他拱手道“皇上,若读书只有考进士,入朝为官这一条路,科考舞弊就绝不可能禁止。微臣认为,当扩宽考试科目,给不擅经义,苦读二三十载的读书人寻找另外的出路,如此一来,作弊自然会少很多。谭大人,你说是不是”
经他这么一提点,谭元清也明白了,赶紧说“葛大人所言极是。”
天衡帝嘴角勾起“哦,既如此,谭大人来说说,当如何拓宽考试科目”
啊怎么又是他
谭元清只觉头皮发麻,若是要加动手的科目不应该问工部尚书吗老徐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