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库洛洛在下飞艇后便和眼神复杂的同伴们分开,然后独自一人乘坐公交车来到了一个镇上,镇上人不多,依山靠湖,气氛古老而宁静。
他顺着地址,在湖边的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旁找到了一栋二层民宅,里面布置温馨,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然而没有人。
库洛洛在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分,邮递员敲门,送来一只包装精美的皮箱。
库洛洛抱着快有半米高的箱子来到客厅,拆掉绸带,掀开盖子,他看着里面的东西无语半晌,才拿起最上面的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上面是伊路米一板一眼如印刷体的手写字
接下来的24小时,你将是只听从于我的专属人偶。
我会在08:30准时来接你,在客厅窗边的椅子上坐着等我。
在此之前,吃掉冰箱里的早点,
以及,打扮好自己。
不准遗漏任何一件东西,包括盒子里的玩具。
我会检查。
另外,
在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你将不被允许说话。
库洛洛“”
他丢开信纸,随手拎起箱子里的假发与裙子,没什么表情地打量了几眼。
玩得还挺花,这小子
库洛洛分外无语地想到。
算了,就当演一场戏吧。
窗外是一片静美悠远的湖光山色,成双的天鹅舒展洁白的羽翅,在如镜子一般的湖面泛起涟漪。
秋日的银杏叶随风飘扬,落下满地的金黄。
一个身姿优雅挺拔的身影坐在窗畔的木椅上。
白松木的门被打开,来人没有刻意遮掩自己的动静,有些年代的木质地板发出了极细微的吱嘎声,最后停了下来。
库洛洛转过头。
伊路米居高临下地一点一点将他打量。
黑色的洛丽塔裙长及脚踝上方,里面是白色的长袜,前襟与袖口也是白色的丝绸,点缀了蕾丝,领口别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花设计的领结,裙摆处同样有玫瑰装点,每一朵玫瑰的花蕊都是一颗宝石,领结那颗直接就是那颗没有送出去的海洋蓝钻。而脖子上则是一根黑色蕾丝choker,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喉结。
微鬈的黑长发垂直腰际,头上是一顶佩有玫瑰花的克罗切礼帽,黑色纱网让上半张漂亮的面孔若隐若现。
不知是衣服风格变化的缘故还是脸上缺乏表情,原先的斯文书卷气少了些,气质冷清端庄,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像一个优雅而高贵的大小姐。
伊路米注视着只为他换上裙装的、焕然一新的蜘蛛头子,而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也正静静望着自己。
一丝满意浮上心头,伊路米朝他伸出手,手心朝上。
库洛洛垂眼,过了三秒,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然后站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不习惯裙装还是其他,他的动作并不快。
伊路米耐心地等他站到自己面前后,便牵着人往外走,在跨出屋门前,库洛洛脚步一顿。
他以为伊路米选择这里是想避人耳目,可好像并不是
察觉到阻力,伊路米回头,没有问库洛洛为什么停下,只道“我们去城里。”
库洛洛“”
就这么去
他很想问,但嘴唇动了动,最终他却什么都没说。
伊路米等了一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知道库洛洛这是默认了,并且遵从着“不说话”的指令,他愉悦地嘴角勾起,“走吧。”
两人依旧搭乘公交车,但去的地方却不是库洛洛来时的城市,而是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