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不知道被哪一句话挑动了神经,她大声道“骏马都是书院中养的,有什么区别么你为什么非要同她换马”
长宁悠悠道“那我为什么不能同她换呢”
长孙微云望着眼前争执的场景有些头疼,不过是一匹马罢了。她从同安的身侧绕开,对上长宁道“公主喜欢的话,将马牵走便是。”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同安忽然间发怒,朝着长孙微云大叫了一声。她的态度让长孙微云起了疑心,转头望着长孙渊之一行人,长孙微云蓦地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中发凉她不理会气红了脸的同安,斩钉截铁道“换”
长宁点了点头,冲着长孙微云一笑。她眸光又定在了同安的身上,慢声细语道“同安,不要闹了,这边还有不少人看着呢。”
同安公主神情有些慌乱,见长孙微云冷着脸,眼中藏着浓郁的怒气和寒意,她的心中也不由发慌,只好将视线投向了抱着双臂看热闹的河间郡王李渐。李渐笑了笑,最后出来打圆场,那马是不能让长孙微云骑的,恰好云阳不参与,那就再换一匹。
长宁达成了目的之后便不再管那边的事情,她才走回队伍中,想明白一切的孟彤管便寒着脸道“那马有问题”
长宁低语道“我原先也不确定,不过看同安的反应,或许就是了。”很多事情她懒得计较,但是性命攸关,她可不能不长一个心眼。
往日里的长宁都是温和淡雅的,可骑在了马上,持着鞠杖时,她的神情倏然间一变,刹那间凌厉了起来。她不参加打马球,旁人只道她体弱没这么本事,然而待到她纵马驰骋,如飞电流星,连击数百回,将球送入球门时,不由得一阵哗然。同安公主气鼓鼓的,一来因长宁出尽风头,二来则是由于长孙微云几度退让。她要是发了狠,会追不上长宁的马,抢不到球么
正如杨维宁所言,长孙渊之那帮人只是银样镴枪头,根本不值得在意,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长宁,生怕她在其余人的干扰之下受惊此刻见长宁意气风发,不由得仰头大笑,将手中鞠杖举起来,从长孙微云手中截了好几个球。他们与长宁配合无间,倒是长孙微云那处频频受挫。一场下来,长孙微云他们竟是惨败
长孙渊之接收到了杨维宁鄙视的眼神时,勃然大怒,将鞠杖往地上一扔,不顾夫子和看客,直接扬长而去。他乃长孙肃的嫡长子,自然有这个当纨绔的资本。余下的人面面相觑,最终从马上滑下,垂头丧气地立在了同安和河间郡王的身后。
李渐转向了长宁,温和地笑了笑道“长宁的球技不差,为何往常都不愿同我们一道打球”
长宁正从梨儿的手中接过帕子擦汗,她的眉眼间藏着几分不耐烦,听了李渐的话语,立马应道“堂兄这是什么话难道觉得我是故意不参与的么”
李渐道“公主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长宁“喔”了一声,不再理会李渐。
李渐眉头一皱,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暗芒,旋即又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