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新垂下眼帘,靠在床头,没说好或者不好。
蓝延不满,“喂说话。”
“看之后的情况吧。”方修新移开视线,没有一口答应。
蓝延撇嘴,倒没说什么,随手将光屏扔到柜子。
“行,看之后的情况。”
他卷着被子,躺进去,习惯性地往方修新身上靠。
“好困,睡觉吧。”蓝延打哈欠,“q722,关灯。”
方修新默认了蓝延的话,也跟着躺进被窝。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但又隔着微妙的缝隙。
彼此的呼吸萦绕,肩膀、手、腿有一小块地方无意地挨着,但却并不是拥抱的姿态。
入夜,两道呼吸声渐渐平缓,窗外的月色冷冷洒落,满地银辉。
昏暗的灯光里,熟睡的人儿在恬然的梦乡里,忽然,被子动了动,一个人拼命往旁边的人身上挤,手脚并用,和八爪鱼一样。
终于,被挤到墙壁的人醒过来。
方修新在黑夜中睁眼,并不意外,反而喟叹一声,轻轻拍他后背,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睡梦中不安分的蓝延满意了,终于不再乱动,高高兴兴地找到合适的位置,头埋进软绵绵的胸肌,双臂拢住他的腰,一条腿曲膝,另一条圈住对方的腰,舒服地砸吧嘴。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方修新从错愕变得淡定,除了
他眉头微蹙,毛茸茸的发顶摩挲他的下巴,能感觉到拱在自己面前的人牙齿锋利,像找到什么玩具磨牙,恰好咬住那一点,肆意碾磨。可能隔着一层布料,咬的人不曾尽兴,觉得太粗糙,发脾气地加大力度。
方修新按住蓝延的后颈,指尖刮了刮他的耳垂,要对方松嘴。果然,没有几秒,对方不咬了,只乖乖地含住,不再乱作妖。
方修新松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再次沉沉入睡。
第二天,蓝延从睡梦中醒来,舒展四肢,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起身,不出意外地看见旁边的位置早已变空。
他慢悠悠地洗漱完,喝了营养液,恰好撞见从工作室出来的方修新。
“早。”蓝延挥挥手。
“早。”方修新点头,见对方还是喝营养液,“我每天做的早餐吃不完,你要是吃的下,能帮我解决掉吗”
蓝延无奈,“哎呀,你这套路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还要老套。”
方修新不否认营养液能维持人的基本体能,但他观念还是老派,觉得只要真正热腾腾的的饭菜才属于真正的生活规律。
他将保温舱的早餐拿出来,放到蓝延面前,“吃,就算喝营养液,你喝得也少了,你太瘦了。”
方修新觉得只吃c级的廉价营养液,完全不足以补充身体的营养,但他不好明说,只说对方喝少了。
蓝延没有拂去方修新的好意,“谢谢。”
他慢吞吞地开始吃东西,咬肌嚼动,视线掠过方修新的衬衫,目光忽然一凝,落在对方衣领上的刺绣。
方修新心一跳,某处被咬得红肿出血的地方,开始燎起火辣辣的灼烧感,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被放大。
“怎么了”他忐忑不安,难道被对方发现什么不妥
他紧张得咽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掌心一点点变得濡湿。
“哦,我看你衬衫上的刺绣,挺好看的。”
方修新摸了摸自己的衣领,“刺绣这个吗”
蓝延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