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枚看着十分复古的吊坠,圆形的金色坠身雕刻着繁复又精致的花纹。
伏黑惠将坠子拿起来放在手心颠了颠,随后又用另一只手抓住金属的链身拎了起来,任由其在灯光下晃动。
有点重,看着也很贵
一般来说,骗小孩用得着拿出这种东西么再说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东西
“要打开看看吗”津美纪趴在客厅的矮桌上,歪着脑袋轻声问道。
“不。”伏黑惠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分不清那个男人的善恶,也不知道对方送这枚吊坠的目的。如果只有自己的话倒是无所谓,但还有津美纪。
伏黑惠也不想让津美纪陷入危险,即便只是一丁点的可能性也不愿意。
“如果那个人再来的话,就还给”
“但是,惠是想打开的吧”津美纪伸出手指停住眼前晃动的坠子,打断了男孩言不由衷的话“这里面可能有惠妈妈的东西。”
“”伏黑惠沉默了一会儿,松手让吊坠落回桌面上,拧着眉别过脑袋“不过是那家伙骗小孩的手段罢了。”
“我倒觉得不是哦,那个、嗯雨宫先生很温柔不是吗知道吓到我们就立刻离开了,还会给我们带点心和食物,还有”津美纪掰着指头举例,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惠你也看到了吧,鸟小姐会停在他的肩膀上唱歌哦能被小动物喜欢的一定不会是坏人,对吧”
“没有这种说法”伏黑惠皱着眉迅速地回过头,盯着对方相当严肃地反驳道“津美纪你太容易轻信别人了”
津美纪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乐观得过了头。眼中的世界总是过于美好,认为全天下都是善人。
但伏黑惠知道不是的。
温和守礼的老实男人背地里可能家暴妻子,品学兼优的中学生可能喜好虐待动物,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可能是人贩子
世界相当残酷,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有。
坏人又不会把坏写在脸上,甚至还能伪装得比任何人都良善。
作为手无寸铁的三岁小孩,伏黑惠深知自己是绝对的弱者,在成年男性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对方有可能是好人吗有,但他赌不起。
“总之明天下午就把吊坠放在门口,那个人要是来了就让他拿走。反正我本来就没见过妈妈总之那些事情我不在乎,没必要”
“撒谎惠明明很想见妈妈的不是吗”
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津美纪夺过了坠子,转过身背对着对方就转动了卡扣“你不打开的话那就让我来”
“等等津美纪”
“你看”
来不及阻止,被旋开的吊坠就这么被怼到了伏黑惠眼前。
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照片。
用油性笔写着「帝丹高中卒业式」的立牌前,并排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两次上门的雨宫律。
那时对方还留着清爽的短发,穿着相当正式的正装和服,外披白底金纹羽织,脸上挂着一抹浅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
虽然这样讲不是很礼貌,但看着真的有些憨。
而另一个
那是位一眼就能看出来跟伏黑惠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孩。
一头即便束起还是倔强地往不同方向翘起的黑发,似乎没有将衬衫好好掖进的制服裙里的打算,固执地以自觉最舒适的方式穿着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