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通透金眸中一览无余的晦涩秘密,并没有出现在除开谈话双方外的任何人耳中。
包括最该得知这件事的继国缘一。
就仿佛那次短暂的交谈从未发生过一般。
老实说,继国严胜并不清楚对方是抱着怎样的心理才选择了闭口不言。
同情、怜悯,亦或是单纯的不在意
真是游刃有余啊,他竟连那高高在上的神之子的厌憎都不配得到吗
继国严胜几欲作呕,对产屋敷律暗戳戳的排斥与逃避也逐渐转到了明面上。
尽管他本人希望至少能维持住表面上的和平。
毕竟,即便刨除同僚的身份,产屋敷律也是鬼杀队当主家的幼弟不是吗
事实上,出现这种「月柱单方面讨厌鸣柱」的传言或者说事实在鬼杀队人尽皆知的状况,还真不能怪继国严胜。
主要是产屋敷律他
有病啊
步步退让却被蹬鼻子上脸的继国严胜终于忍无可忍,尽量平和地咬牙提醒道“律殿下,这间屋子很宽敞。”
即便塞了九个柱外加一个鬼杀队主公,也完全没有到产屋敷律必须贴着他坐的地步。
被隐晦驱赶的产屋敷律偏过头,将原本放在千明身上的视线移到了对方身上,睫毛上下翻飞,阴影下的金眸透出几分疑惑“嗯是的”
屋子有多宽敞是一目了然的。
毕竟是难得一次的柱合会议,向来善待下属的产屋敷家从不委屈自家剑士。
所以
“空位很多,没有到您必须坐在我身边的地步。”稍微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情,实在猜不出这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继国严胜痛苦地闭眼,终于还是没忍住明说了。
“缘一,你也是”
眼见兄长和自己视作幼弟的产屋敷律贴贴,蠢蠢欲动也试图上前占据继国严胜空闲的另一边,两面夹击给兄长来点神之子震撼的继国缘一身体一僵,十分委屈地坐在原地不动了。
被直言驱赶的产屋敷律并未察觉到自己的不受欢迎,丝毫没有离开原位的意思,甚至还慢吞吞地评价道“严胜,好凶”
“”
端正跪坐着的继国严胜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浊气,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掌心下被捂出了些许温热的布料“想要跟温柔的人相处,缘一就在那里。”
神之子就该跟另一个神之子待在一起,为什么一个个的非得往他身边凑
难道他隐忍的样子很有趣吗
非要说的话,确实是挺有趣的。
产屋敷律一脸无辜,神情坦然地说出了一般颜控听了会脸红心跳,但继国严胜却只觉得可怕的话“可是现在我想待在严胜身边。”
继国缘一坦诚地插了句嘴“我也是。”
继国严胜脸色发青。
吐了,真的要吐了。
“啊,还有。”
产屋敷律顿了顿,想起了那个听着不太舒服的称呼问题“为什么要叫我殿下大家都是叫律的。”
就像是身为兄弟同姓继国的缘一和严胜,为了区分,至少同为柱的大家都是直接喊名字的。
而同为兄弟,虽然产屋敷千明一直被不带姓氏地喊做主公大人,但跟对方有着同样姓氏的产屋敷律也被柱们直呼其名。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诅咒,能当上柱的或多或少跟正常人或者说这个并不平等甚至还讲究尊卑分明时代中的正常人不太能搭上边。
大多数柱对直呼主公家孩子名字这件事都适应良好,甚至能够用平等中包含着些长辈心理的态度对待产屋敷律。
只除了
“其实,我也觉得大家对律的态度过于随意了。”
永远看不懂空气的富冈文英举起手,提议道“律殿下这个称呼就很好,既能体现大家对主公大人弟弟的尊敬,也能分清他们两个。”
一番话说完,稍微思考了一下,他还真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道理似的用力点了点头。
“嗯我投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