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贵族里喜欢当把金子扔水里听个响的倒霉玩意儿也不少就是了
不过产屋敷一族绝不是散财童子。
因此看着眼前铺了满桌的笔墨纸砚,比起公家更像是武家的末代鸣柱以极慢的速度蹙起眉,金眸里浓郁的不解几乎快要溢出来“为什么我要学这个”
“唔为什么呢”
千明抬手抵住下巴做出沉思的样子,片刻后缓缓勾起嘴角,扯出一个看着稍微有些坏心眼的微笑“大概是看你太清闲了,还要辛苦工作的我心里不舒服吧”
“”
产屋敷律略显迟疑地偏了偏堆满问号的脑袋,思索半晌后走到在桌边垫子上坐好,至少表面上看着很是乖巧。
尽管并不觉得族内的事务会让打小就是个天才的兄长感到困扰,并且还有心情教导弟弟画画明显就并不忙碌,贴心如他还是遂了对方的意。
“好吧,我会尽力学得辛苦一点的。”
天性纯然的幼弟这副并不理解但听话的温驯模样着实让千明良心痛了一下,不过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走到对方身边施施然坐下。
指尖摩挲了下桌上质地绵密的纸张,千明脸上笑容不变“说起来,小律也该留幅画像在族内呢。”
得用能保存久些的纸才行。
标注就写
终结宿命之人好了。
还在认真摆弄颜料的产屋敷律抬眼望去,想象了一下那幅自己的画像被后人观摩的微妙画面,断然拒绝道“不要,好奇怪,兄长留自己的画像吧。”
比如最后一任鬼杀队主公之类的
“哎呀”
千明微微一笑,颇有几分耍无赖的意思摊手道“可是我又没办法给自己画像,只能留下小律的画像呢。”
“”
一向有着超越年龄的庄重,冷静自持的兄长恶作
剧起来活泼得令人震撼,几乎要被问号淹没的产屋敷律愣了许久,迟疑道“兄长,你不高兴吗”
“不。”千明摇了摇头,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我很高兴哦。”
那这高兴的方式还怪奇特的。
天然属性附带有强大的包容心,敏锐却又心大的产屋敷律并不作他想,纵容似的点点头后又垂下脑袋,继续研究那摆了一桌子的笔和颜料“那就好。”
滤镜下觉得自己弟弟实在太过赤诚,一不留神就会被坏人欺负的千明轻轻叹了口气“律,朔也和纱柚要结婚了。”
产屋敷律顿了顿,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去。
在这失去了太多的现世里,纱柚和朔也没别的家人了,因此
“他们不想要神前式,只要邀请大家一起来参加喜宴就好婚礼定在本部,我和未祈会作为长辈出席。”
也就是说,跟以前千明单方面把剑士们视作孩子不同,朔也和纱柚现在真正意义上变成产屋敷家的孩子了。
“记在父亲和母亲名下。”
及时表明立场并出手点住弟弟的眉心,防止对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千明轻飘飘地提醒道“朔也和纱柚想要一幅画像哦,婚礼上的。”
升辈失败的产屋敷律微微垂下眼帘,手感舒适的毛笔在指间灵活地转了几圈,少顷后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看着弟弟突然犀利起来,仿佛要去跟鬼王干架般认真的目光,千明满意地勾起嘴角。
画能静心呐
就算作用聊胜于无,也总比在布置了神龛的和室里一待就是大半天来得好。
本想教习乐理却突然回忆起对方和缘一那令人走火入魔的笛音合奏,成功被劝退并连夜换了个安静课程的千明展开画卷,非常有教师风范地屈起指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虽然本人十分排斥这个称呼,但产屋敷律的确无愧于神之子这一身份。
天赋超绝,不管学什么都有如神助。
在自身意愿的趋势下,短短时间内便从绘画大家千明手底下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