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不顾那维莱特的厉声警告,与他并肩镇压沸腾的原始胚海。
二人配合默契,成功把几乎要冲开禁制的海水压回去。人鱼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没有半分懈怠,他的手臂不慎被溅到一些,在白皙的皮肤留下斑驳的灼痕,如梅花绽放,镌刻其上。
他太害怕失去那维莱特,倘若不曾拥有就不会患得患失,回过神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你不该独自一人承担。”人鱼灿如星辰的眼眸笼上蒙蒙雾水,那维莱特感激他,千言万语化作一个拥抱,他冲动又克制把人鱼揽在怀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枫丹廷的阴谋风波还在酝酿。
人鱼艳丽近乎恐怖的真容被大肆报道,牵扯出多年前一桩旧贵族的旧案,加上人心的恶意揣测,人鱼的风评低至谷底。大大小小的案件都围绕着他,无论真实与否,都能闹上新闻头条。
最热的头条则在讨论名头最盛的决斗代理人和最高审判官的关系。
有人嗑生嗑死,有人坚决不信,也有人刻意抹黑,更有人强烈抵制。
人鱼回到枫丹廷,受尽非议。
他可不在乎非议,但这严重影响了日常生活和执行公务。那维莱特给他减少工作量,人鱼只在晚上出没。
白天,他会沉溺海底,或是趴在岸边等待那维莱特回来,他在等待一个答案。
他每天都怀有深深的期待,迫切寻找水蓝色的身影。一天,两天,三天
时间一天天流逝,人鱼从未停止过期待,他和那维莱特都是长生种,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他心生不详的预感,唯恐上次的灾难再次降临。
原始胚海会自海底爆发,吞没枫丹,乃至一切。
“阿克塞恩大人,您是在等待那维莱特大人吗”
年轻人一身警备队的制服,神情恐惧而带着猜不透的心思。
漂亮的人鱼撑起身子,波光潋滟的海面没过他精瘦的腰肢,刚好看不见鱼尾,恍若以为他是水中嬉戏的人类。
“那维莱特让你来传话”
“是、是的。”人类总畏惧神秘的未知,警备队员把人鱼视为危险,相隔很远,可又抱有虚假的敬畏之心。他往前一步,拉近距离,“他让我来告知您说不用再等待下去了,徒劳无功。”
鱼尾骤然拍打水面,单纯的人鱼不满道“他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说”
“他觉得会尴尬不好收场。我看的出来,那维莱特大人爱世人远胜过私心私欲,他的爱意不会只倾注于一个人之上。”
“无所谓,我爱他足矣。”
“不不,这样不对等的关系维持得太累了。”
人鱼心想这有什么,总好过我再次浑浑噩噩泡在水里,没有目标,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
“他说的就只有这些”
“呃,他说友情与爱情界限分明,只能选择其一,他不想为了虚幻的爱情而失去重要的朋友,”
“什么是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