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在高海拔的山间是凉爽的,尤其是深夜,吹着很是舒服。
但在心虚的人身上,却会让人觉得浑身泛着冷。
“你们还记得到底在哪里吗一定要确定位置啊”压低的男声在夜风中响起。说话的男人哆哆嗦嗦环顾四周,感觉满身冷汗。
月光下,他拿着锄头的手有些颤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有人窥视自己。
一旁拿着钢钎的何家老大推了推弟弟,低声喝道“别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那人活着的时候都没整过我们,死了也没办法怎么样我们”
“你哥说得对,别畏畏缩缩的,早点找到干完我们安心回县城。”中年女人压低嗓音,催促另外三人快点。
如果速度快点,他们就能趁着这两天挖出来重新埋。到时候回县城好好享受。
他们可不是回来干苦力修路的,他们有钱。
何家老大和老二“嗯”了一声,几个人没敢带灯,摸着黑在马路上走,一寸一寸找当年埋的地点。
十几年的时间,即使当初再刻骨的记忆,也会变得模糊。尤其是现在是晚上,没有灯的情况下,他们为了避免挖错,可谓十分谨慎。
四个人嘀嘀咕咕,你一言我一语,估摸着地方。
模模糊糊确认后,四个人开始挖。
吭哧吭哧十分卖力,手上的钢钎和锄头不断砸着。毕竟一个不慎,他们一家人都要进去,肯定得卖力一些。
十七年前的路是石子路,当时也在修建中。夯土严实加上一层一层的石子,有很厚一层。
所以当时他们选择了这里,周围没人,是村路的拐角,即使臭了也不容易发现。
后来又修路时他们也想转移,但太难找难挖了。加上后来修水泥路没破坏之前地基的意思,是直接在上面覆盖了二十公分,他们就更加不会动了。
如果不是听说这次修路要重修路基,还要扩宽村路,他们根本不会回来。
中年女人挖了一会儿,扶着腰站起来,“真累,那个叫颜雪的小戏子,真他么有钱烧得,没事捐什么款。”
“就是贱呗,玛德被骂成那样,都选择息事宁人。要是我,把钱烧了,都不会修什么路。”何家老二愤懑万分,嘴里一句一句脏话,怒骂颜雪的不配合。
他们白天都计划好了,两个人去堵颜雪和那个许知知。两人已经计划好了,他们是肯定要上手了,只要上手了,这两个人不堪其扰,肯定会停止捐款的事情。
到时候最多拘留他们几天,这件事办成了,路不修了他们就不需要冒险出来挖了。
关键是挖出来不知道怎么藏,还有怎么解释这个坑,一晚上根本不够回填,到时候该怎么解释等等。
藏尸骨这东西放家里害怕,往外面藏村里哪块地方那些人不去走走。那些林子可都是有主的,时不时就有村里人拾柴火,稍微不对他们都会看看。
不然当初他们也不会选正在修路的马路埋,想着
没人翻路。加上一些故意恶心人,想要对方被万人践踏的思路,所以才选在路基下埋。
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明星都气性大娇气,很轻易就能跳入陷阱。
没想到两个人都是孬种,竟然活生生忍下那口气。
越想越气,两兄弟觉得憋屈得要死。
如果不是计划没完成还要被拘留,他们根本不会道歉。他们也算有点小钱的人了,给两个女人道歉,给她们脸了。
两人埋头想着,手上的锄头快速挖洞着。
今天他们就挖看看,挖到就回填,第二天好挖。
好在是角落靠近山的位置,如果掩盖一下,应该能糊弄过去吧几个人如是想着。
可惜实在辛苦,他们为了保险,晚上十二点出门,中途看了看手机,两点了才挖出一个十多厘米高的坑,还是四个人一起。
这还是用锄头加钢钎弄的,而他们要找到人,还需要穿透这层,挖下去挖到石子路,然后石子路下面的土层里,才是目标。
几个人这些年在县城娇生惯养惯了,都不约而同甩着捏着被震疼的手,内心嘀咕不满。
“我看不挖算了,他们也不一定要全部弄掉地基,我们的也没必要冒险挖出来。”何家老二抱怨道。
他觉得他们也是胆小,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就算挖出来又有谁能证明是那个人呢到时候肯定不了了之。
何父伸出手,一巴掌拍到何家老二的头上,“蠢货,我们之前看过的施工修路图纸没看过镇上县里铁了心要修条不错的路,给他们脸上贴金,然后靠着电视剧吸睛开展旅游业。挖出来尸骨,结合那人失踪的事,到时候多容易怀疑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