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刻又陷入困境,但是那种一直如影随形的孤独感好像不知不觉散了大半。他觉得伽释不讨厌自己,而且,自己在他心里其实是有地位的。
苏安恙对自己难得有了点自信。
没有谁,会为兄弟这么胆肝相照,背他狂奔三里路,大半夜给他消毒还不求回
报。
他会是伽释最好的朋友。
他会带伽释回伊里斯,如果遇到了危险▉,不,他不会再让伽释陷入危险了。
安恙握紧拳头,明天再给伽释道一次歉,然后商量着怎么离开这里,他这次绝不会误事。
自己会是个很好的苦力,哪怕背着伽释也能把他背到另一个城市。苏安恙松了口气,倒头闭上眼十分钟就沉沉睡去。
隔壁的伽释表情复杂,重新坐起身靠墙,看着地上铺着的休闲外套,无言。
他实在看不透这只雄虫,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小时后,坐着沉思的伽释听到了动静,仔细辨认后重新躺下,睡得迷迷糊糊还有些神志不清的雄虫手探在他额头上,甚至都没注意到伽释是睁着眼睛,没发现有发热现象后,手就探向了雌虫的后颈,然后继续走回去睡觉。
伽释
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睡着,看着这只雄虫准时每小时来一次,一共来了三次,第二天还生龙活虎地再次慎重向自己诚恳道歉,并保证“接下来我绝对按你的指示做事,你不让我说话我就当个哑巴,背我也把你背到你要去的地方。”
苏安恙眼巴巴看着他的反应,果然,一脸疲惫的雌虫瞥了一眼自己,声音很轻地询问,“安恙,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苏安恙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机会了,拍着胸脯保证“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这辈子都是”
看着雌虫冷下来的脸,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补充,“比老黑瘦猴他们还重要。”
在他心中,除了爷爷,兄弟最重要,他不明白为什么伽释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只能亦步亦趋跟着他,“你还生气吗”
伽释声音平静,“我没有生气,你不用做这些。”
苏安恙讨好地给他拿一杯水,“这杯子我刷了好久,拿开水煮了十分钟的,绝对干净。”
伽释接过水杯,看着雄虫一瞬间充满喜悦的眼睛,咬牙,还是问不出口。他从来没想过,他居然有一天会想问一只雄虫,你昨晚为什么不标记我不标记为什么又不走
这听着就太自卑了,不像他伽释,只是想一想,都让他有些心惊。
而且,昨天的标记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他请求这只雄虫的,他只是无奈之举。
安恙看着脸色瞬间难看,一声不吭就走开的雌虫,赶紧跟上去,“怎么了我又惹你生气了”
在朝阳中,一只虫围着一只虫不停地询问,慢慢离开了废墟,朝着未知方向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