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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卫东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只是桑云窈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东西也给他了,要是不处理下午难熬的也是自己。
他拿着东西到了卫生间门口,脚后跟确实已经被磨破了,用纱布厚厚地包裹住伤口,再用胶布固定好。
这样加厚的纱布填补了鞋子和脚之间的摩擦,只要稍微注意走路姿势就不会太难熬。
祁卫东洗手后把剪刀还给了服务员,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重新坐到了桑云窈的对面。
“谢谢。”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低头注意到了一件事,桑云窈用开水烫了他面前的餐具。
要是祁卫东在部队上被磨破了脚,那帮战友们绝对会嘲笑他,要是和郭志一起走路,发现后脚跟磨破了,郭志也绝对会喋喋不休地奚落他。
或许女同志就是和男同志不一样,要比那些战友们更体贴一些。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老爷们总是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有个香香软软的老婆
香香软软四个字,难免让他想到了刚刚桑云窈在公交车上与他挨得很近,她的长发用了一点发油擦在发尾,有淡淡的香精味道。
她是香的,也是软的,她的腰肢很软,他握着过她的手臂,也是软软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祁卫东心里头蔓生,表面上只是他闷不吭声,只是耳朵更红了一些。
桑云窈瞧着祁卫东低着头好像尴尬得不好意思,她忍不住偷偷一笑。
祁卫东的模样让她想到了一只叫做黑子的大狗。
解放轧钢厂的保卫处养了一条乌黑油亮的大狼狗,那狗威风凛凛地在厂区执勤,有一次速度快了,吓得路过的老太太倒退好几步,保安训斥大狼狗,黑子就这样垂头丧气好像做错了事。
当时桑云窈还上前摸了摸狗狗毛茸茸的脑袋,那条大狗狗不住地摇尾巴。
现在她倒是不好摸祁卫东的头发,要是揉他的脑袋,他也不会摇尾巴,会不会受到惊吓一样震惊地瞪大眼睛
这样一想,桑云窈就去看祁卫东的脑袋。
桑云窈看着他头发上的发油,又觉得自己要是摸,搞不好会有一手发油。
涂得发油有点多,其实看起来像是头没洗干净,不过既然穿着新鞋子了,说不定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洗了头,没想到涂得反而像是头发油了。
因为这个念头,桑云窈自己乐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你早晨洗头了没有”虽然不能摸脑袋,还是可以问一问这个问题。
祁卫东老实回答,“早晨在院子里进行了负重跑,负重深蹲,锻炼完有洗头洗澡。”
这个问题的答案让桑云窈越发乐了起来。
祁卫东看着桑云窈心情很好,也甩开了那点尴尬,被鞋子磨脚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正好上了菜,祁卫东说道“你应该也饿了,多吃点。”
吃饭的过程
里,桑云窈提到了彤彤今后可以托付给冯老太太,冯老太太的女儿回家了,她把周五烈士塔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眼前人。